些人或某個組織的追殺?
但若真有組織追殺,王襄他們還能安坐於此麼?
傅珺暗自搖了搖頭。
不可能的。若此事真是某個組織策劃的,格局不可能如此之小。
佈局之人明顯是把寶全押在了棋考與荃兒身上。若他二人此計成功且遞出了信去,外頭的人必會有動作。而若事敗,則外頭的佈置便立刻撤下,折損的不過二人而已,而且很可能這二人對餘事所知不多,便損了亦無大礙。
還真是首鼠兩端的做法啊。傅珺很有些嗤之以鼻。
連她這個政治外行都知道,做這等事情必須得膽大、心狠、手黑,要做就往死裡做,否則還不如不做。似現在這般小心翼翼的行徑,是成不了大事的。
不過,荃兒這麼久沒有動作,倒也從另一個側面幫了那個幕後黑手的忙。近半年的時間,足夠那人抹去一切痕跡,將自己撇得乾乾淨淨的了。
傅珺這裡正想得入神,卻聽許娘子輕聲地提醒她道:“姑娘,先用飯罷。”
傅珺忙收回心思,向四下看了看,卻見東次間的那張黑漆攢角牙檀木方桌上已擺好了飯菜,最引人注目者便屬當中那個銅腳大鍋子,鍋中雞湯的鮮香氣味飄散開來,引得傅珺一陣飢腸轆轆。書問領著那個清秀的小廝,正輕手輕腳地調配桌案,安置碗箸等物。
王襄與田先生也早說完了話,田先生因還有事,便先往前頭去了,說好了飯後便過來。這屋裡便只王襄與傅珺兩個主子。王襄便笑著招手道:“四丫頭,過來陪外祖父用飯。”
傅珺含笑應了聲是,提步走上前去,由許娘子服侍著淨了手臉,便與王襄一起用了飯。
其實,依著傅珺的意思,許娘子大可以跟著他們一起吃。反正這屋裡也沒旁人,王襄又不愛講究這些,那些規矩禮儀暫且丟一丟也無甚要緊。
但許娘子卻是堅辭不肯,只侍立於一旁為傅珺佈菜,將傅珺服侍得妥妥貼貼的。傅珺無法,也只得罷了。
一時飯畢,書問與那清秀小廝自上來收拾,許娘子服侍傅珺漱了口,又給傅珺奉上新茶,這才在傅珺的一再催促下去吃飯了。
第175章
傅珺飯後原是有休息的習慣的,不過今兒有事在身,這例行的午休便也免了,只略坐了一會,陪著王襄喝了一會茶,田先生便也匆匆趕到了,傅珺的午休時間便即結束,隨後便埋首於案前,奮筆疾書起來。
不多時,涉江便帶著青蔓等人迴轉了過來,將賬冊也一併交予了傅珺。
那棋考與荃兒乃極秘之事,王襄也只讓涉江她們在屋裡呆了一會,一見許娘子回來,便又將這幾個丫鬟全都攆去了外頭。
涉江倒還沒什麼,領著人便去了廊下。青蔓卻是噘起了嘴兒,嘟囔道:“真是的,老太爺怎地總不叫我們在姑娘眼面前兒呀,姑娘跟前都沒人服侍了。”
自然,這句大逆不道的抱怨,又是被青蕪一巴掌給拍了下去。
因有了田先生在側,傅珺的測謊題目出得還算順利,題目出來後兩個人又商量著做了些改動,最後再由許娘子謄抄了一份,待到全部完成後,窗外的天空已經變成極淺的青紫色,一抹夕陽斜掛於院牆邊,映著半坡白雪、一院枯色,清寂而又寥落。
傅珺擱下手中的筆,緩步行至窗前,踮起腳跟向外張望。卻見屋外的廊簷下尚懸著幾枚未化的冰凌,在淡淡的餘暉中光華流轉,有幾痕光暈便投射在廊下立著的涉江的斗篷上,倒像是穿著七色錦一般。
忙了一下午的傅珺此時方才算是放鬆了下來,她向窗外望了一會。便又退回至高几邊,揀起茶盞啜了口茶,心裡長長地舒了口氣。
這種繁忙的感覺真是久違了,讓她有種瞬間回到前世的感覺。
“四丫頭累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