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迴轉。
傅珺相信,沒有一個穿越女遇到過這種事。
而當那個穿著下僕服色的婆子,一臉諂媚地過來傳話,並言明是國公夫人裴氏指派她來的時候,傅珺更是深覺怪異。
裴氏到底對孟淵、對她傅珺得有多麼不滿,才能隨便叫個粗使婆子來傳這種話?就算是平民出身的鄭氏,也做不出這般完全不顧人臉面的舉動。
傅珺一面歎為觀止,一面仍是叫沈媽媽賞了那婆子一角銀子。她倒沒別的意思,只是覺得這大半夜的,人家走了這麼遠的路過來也怪不容易的,總要給點辛苦錢。
沈媽媽卻是暗自點頭,笑道:“娘娘寬厚。這般行止才叫人挑不出錯兒來,於娘/娘/的名聲有益。”
傅珺笑而不語。
母仇已報,現在的她才不管什麼名聲,她只是依照本心行事罷了。
沒了新郎的洞房花燭夜,傅珺倒是睡得很好。她沒有擇席的毛病,又累了一整天,酣沉一覺。次日晨起之時,神清氣爽,雙頰如施了粉似的泛出光澤。
坐在梳妝鏡前,望著鏡中那個梳著婦人髮髻的女子,傅珺覺得有些滑稽。
按理說她現在還是姑娘家,這個髮型原則上便是錯誤的,當然,從名分上說,她已經是孟淵的正妻了。
換上玄絳兩色的新婚大服,環著深絳色蜀錦大帶。腰畔綴一枚象徵吉祥的鸞鳳羊脂玉佩,長長的金紅如意絛八寶流蘇結直垂至裙邊,行路時隨步微動,有一種婉然安靜的嫵媚。
待穿好衣裳後,傅珺便自首飾匣裡挑了一支鑲紅寶琉璃髮釵簪於髻頂,那釵頭的七彩琉璃雕成一朵牡丹花,在陽光下光影變幻,十分華麗。除此之外,涉江又在她髻邊戴了幾枚精巧的琉璃花鈿,耳上的墜子亦是琉璃珠鑲紅寶的。喜慶莊重裡透著幾分青春氣息。越襯得她肌膚瑩潤如雪,眼波清冽似秋水一般。
涉江便對鏡笑道:“娘娘真美。太太留下的這套釵子配上這身衣裳,真真是好看!”
沈媽媽愁得幾乎一夜沒睡,只覺得她們姑娘這門親事處處透著不吉利。然這時候她只怕傅珺不開心。此時便也強撐出個笑臉來道:“太太留下的東西自是好的。況我們娘娘本就生得好,最是有福氣的。”
屋裡一眾丫鬟齊齊點頭。
雖然不曾洞房,可新郎倌是被皇帝叫去的。這就表明他們主子爺極得皇帝寵信,一定是這樣的。
見滿屋子的人多多少少有些惶然,傅珺便笑道:“好啦好啦,快著些準備去前頭認親吧。涉江去叫楚刃過來帶路,她對這裡熟,總好過我們一路問過去。青蔓去茶房看看水,白芍跟我去前頭,青蕪、綠萍、綠藻守著門戶。”
青蔓去茶房自然是去套話的,白芍跟著去前頭,這丫頭生得不起眼,打聽點什麼都不是難事,至於青蕪她們三個,生來便是穩妥的性子,守好門戶自不在話下。
眾人見傅珺神態從容,眉眼間一派平靜,又將各人的職司都分派了,她們的心便也平定了下來。
分派完差事後,傅珺便帶著沈媽媽、涉江等人出了正房。
方轉出落地罩,尚未跨出屋門兒,一直守在廊下的文秀並文絹便皆迎了上來,恭聲道:“給郡主娘娘請安。”
傅珺含笑道了聲“免禮”,又向沈媽媽看了一眼,沈媽媽便笑道:“你們兩個也跟著娘娘去前頭吧。”
文秀與文娟對視一眼,便皆順從地跟在了傅珺的身後。
這兩個丫鬟是孟淵的人,傅珺覺得這不是她的事兒,她也懶得在這些上頭費心,不過她房裡的事卻不打算讓這兩個陌生人插手,到時候不拘沈媽媽給她們指個什麼差事,先把這三天混過去,其他的容後再論。
主僕幾人出了正房,跨出院門,徑往“素心館”而去。
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