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都地山深谷邃,藏匿者眾。”“……計誘之曰點閱,報大府即許復業。愚民信其然。際盛乃勒兵長連埔,按名令民自前營入,後營出。入即殺,無一人幸脫者。
復界後,枯骨遍地,土民叢葬一皂,樹碣曰木龍歲冢。木龍者,甲辰隱語也。”
不僅燒房子,殺人民,就連樹木青草也不放過,日本的三光政策和滿清的殘暴徹底程度相比,實在是差了一個數量等級。
“當播遷之後,大氣民夫,以將官統之出界,毀屋撤牆,民有壓死者。至是一望荒蕪矣。又下砍樹之令,致多年輪禾豫章,數千株成林果樹,無數合抱松柏蕩然已盡。……三月間,令巡界兵割青,使寸草不留於地上。”
至於為什麼要砍樹,要對果樹松柏都趕盡殺絕,大約意思也是為了防止海上的反清復明力量利用吧。清廷統治者殘暴的徹底性和想象力確實是可以令人歎為觀止的。只可惜在明朝時訪問中國的那些西方傳教士記載下明朝中國廣大沿海地區到處鳥鳴林幽,果樹松柏成群,富裕繁盛的景象在滿清的統治下是滅絕了。
遷界的過程當然是伴隨著畫界,立界,守界。“先畫一界,而以繩直之。其間有一宅而半棄者,有一室而中斷者。浚以深溝,別為內外。稍逾跬步,死即隨之。”
清廷甚至對河流也不放過,其兇悍程度卻是曠古未有。
清政府為了防微杜漸,對入海的河流一律發兵把斷,河中釘立木樁,防止舟船透越。如福建省,‘其入海之水曰潘渡河、曰銅鏡河、曰廉村河、曰洋尾河、曰大梅河、曰赤頭河、曰云霄河、日開溪河,皆斷而守之’。蘇北興化縣白駒場原來建造了閘口四座,按照旱澇情況調節淮揚一帶的河水入海。儘管‘白駒場離海甚遠,並非沿邊地方’,清政府也悍然下令填塞,‘以致水無所出,淹沒田畝’,使水利變成了水害。”
《南明史》中引用當時人的記載,廣東的情況是“民被遷者以為不久即歸,尚不忍舍離骨肉。至是飄零日久,養生無計。於是父子夫妻相棄,痛苦分攜。鬥票一兒,百錢一女。……其丁壯者去為兵,老弱者輾轉溝壑。或閤家飲毒,或盡帑投河。有司視如螻蟻,無安插之恩;親戚視如泥沙,無周全之誼。於是八郡之民死者又以數十萬計。”
李率泰在遺疏中也說:“臣先在粵,民尚有資生,近因遷移漸死,十不存八九。”李率泰本身是清廷的官吏奴才,他當然沒有任何將情況故意誇張的動機。而且注意,這事他的遺疏,也就這些話只有在他明知自己快死的時候,也敢大著膽子寫下來。所謂的“近因遷移漸死,十不存八九”,也就是百分之八九十的人民都死掉了,這對照前面屈大均所說的“自有粵東依賴,生靈之禍莫慘於此”。便可以知道並非誇張虛語。按照他們的說法,滿清的沿海遷界是自從有廣東這個地方來,生靈遭受的最大的慘禍,這話恐怕不僅適用於廣東,也同樣適用於整個中國。
夏四月己酉,宋犖罷,以徐潮為吏部尚書,以齊世武為四川陝西總督。戊午,閃動巡撫趙世顯報捕獲硃三父子,解往浙江。上曰:“硃三父子游行教書,寄食人家。若因此捕拿,株連太多,可傳諭知之。”
第275章 求助
在張正出了陳家不久,陳家就被綠營兵勇團團圍住。
帶頭的黃把總一揮手,兵勇們如狼如虎的衝向各個房間,二話不說的把上下人等全趕出到庭院中間來,翻箱倒櫃,掘地三尺,陳家被翻了個底朝天。
陳家連帶下人合計有四五十人鬧鬧哄哄的站在中院,不少女人被驚得直哭。
陳老爺鎮定的問究竟發生什麼事。
黃把總拱拱手,“提督衙門查案,現在懷疑你們同海上盜賊有瓜葛,先點齊人到了衙門再審。”
說罷讓手下親兵拿著戶籍一一清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