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又是神又是鬼的一通亂鬧,戳中了他的心事,他才把我們趕出來了。
小舟這話講完,我基本上相信了他。因為一個人要說謊,必然有很多面部特徵,比如兩手在頭上到處亂摸,或者眼珠看著天花板思考。但是小舟不同,他一直盯著我的眼睛,裡面滿是恐懼和哀求。
他的歷講的並不流利,可見不是事先編好了的。而他顛三倒四的補充了很多,這些事又沒有相矛盾之處。可見應該假不了。
於是我看了看一直的陳小妹,有些猶豫的說道:老太太,如果這是事實的話,恐怕怪不得小舟啊。
我嘴上說的客氣,心裡卻在想:老婆子你也算是碰瓷黨裡面的忠實黨員了。即使死了也不放過苦主,還要訛上一筆。
陳小妹一聲,說道:那天晚上的事,大概是沒有錯了。不過他卻沒有告訴你,我為什麼要罵他,為什麼要打他。
我一愣,隨即點點頭,問小舟:對啊,陳小妹為什麼要罵你打你?
小舟愁眉苦臉地說:我怎麼知道?
陳小妹一聽這話,忽然大怒起來,一頭白髮在頭頂上直立起來,看起來,她的腦袋變長了兩三分一樣。
而我們桌上的蠟燭,頓時滅掉了。
小舟哎呀一聲,輕聲叫了一嗓子,就不敢再說話了。
我感覺一個冷冰冰的東西,擺在了我身前。就像是一隻大冰糕一樣。
幾分鐘後,我的眼睛適應了黑暗。我發現桌子上坐著一個黑影。就在我和小舟中間。
我不由得想跑,但是兩條腿根本動彈不得了。也不知道是嚇得麻木了,還是被陳小妹使了什麼手段。
我的右手握了握大刀,總算有了一點主心骨。
小舟坐在床上,過了良久,小聲地問道:趙大師,桌上是不是坐了一個人。
那黑影一聲:坐的不是人,是鬼。聽這聲音,自然是陳小妹無疑了。
小舟的身子又開始不住的哆嗦。
陳小妹冷聲問道:小舟,你當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打你?
小舟的聲音都在發抖:我真的不知道。當時連你是哪個村的都不清楚。
陳小妹顯然不信,她又問道:那你知不知道,你的父母為什麼帶你去外地?
小舟說道:因為我是木命,又叫小舟。所以要去沿海的省份
陳小妹呸了一聲:放屁。你當初是為了避禍,逃出去的。
小舟愣了一會,然後聲音有些茫然:避禍,為什麼要避禍?
陳小妹沒有再問,而是一陣沉默。過了良久,她緩緩地說道:看來你是真的什麼也不記得了。哎,一個傻了,一個嚇得什麼都不知道了。難道這是天意?
黑暗中我看不見小舟的神色,但是我聽他的聲音,又是恐懼,又是好奇:我不記得什麼了?你知道我家為什麼要搬去外地?
陳小妹嗯了一聲:十四歲之前的事,你還記得嗎?
小舟說道:記得,記得清清楚楚。十四歲之後的事也沒有忘。
陳小妹又問:那你記不記得,每天和你一塊玩耍的孩子,叫什麼?
我聽見小舟發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他的聲音很猶豫:小時候,有人和我一塊玩嗎?我只記得沒有人理我,我一直自己上下學。
陳小妹嘿嘿了一聲:你倒是忘得乾淨。當初和你最要好的就是我兒子。阿飛,你還記得嗎?大名叫劉正飛。
小舟的語氣中帶著疑惑:劉正飛?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