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不成家,也不知道這些宮中規矩和禮數,是做給誰看的。她暗笑不已,嘴上溫順說道:“輕雪一定認真學。”
“不是認真!而是必須!”納太妃突然冷道,袖子一甩,站起身,“不要放縱成性,你即將是本宮的兒妃,言行舉止、德容品行,都不能有失體統!”鳳眸一冷,帶著一眾宮女轉身離去。
放縱成性?她勾唇笑了笑,梳妝獨坐,望著鏡中的自己。納太妃是在暗指祁陽王企圖輕薄她的事嗎?
白湖睿王府。
月光流瀉,萬籟無聲。
男子昂藏七尺,一襲月牙白軟衫,墨髮放於肩頭,負手立在某一寢殿門口。
守門侍衛在給他開那把大鎖,撤去門框上的橫木,開啟那厚重大門。殿裡,沒有點燈,月光如水,清冷一室。
女子躺在帳子裡,微微咳嗽了聲,說道:“你怕我做出了什麼事?竟防成這樣。”
“你自己做了什麼事,自己不知曉麼?”他站在帳子前,從袖子裡掏出一封薄信,放在桌子上,“這是和離書,有什麼要求,你儘可在上面提。”
“和離?”慕曦一聲驚呼,撩開帳子走出來。只見一張風華絕代的臉,白如絹紙,身子骨形銷骨立,行走間仍捂著帕子在輕咳。她瞥了一眼桌子上的和離書,說道:“我沒有什麼要求,就是希望你能借我一處安身之地。前些日子感染風寒,我肺葉受損,重咳不已,大夫說需要靜養。”
“我送你去別院靜養。”他正想賜她別院,以給孤苦無依的她做安身。
“不必去那麼遠。”慕曦立即搖頭,捂著帕子重咳起來,撐在桌邊,“我在這裡待不了多久的,只等騫兒屍骨安頓好,陪他走段路,便離去了……咳、、咳,弈軒,綦兒現在還好嗎?”
“還好。”他冷冷抿唇,看著慕曦燈下憔悴的樣子,心頭翻起浪花。慕曦畢竟是他深愛過的女子,可是,此刻為什麼會覺得這麼陌生呢?
那顆藏在絕代風華、英姿颯爽下的心,他看不到,看到的,只是一張美得沒有靈魂的臉。他不能想象當年慕曦跟他在一起時,依舊跟擎蒼藕斷絲連的樣子。
慕曦應該是高傲的,霸氣的,堅貞的,不該這樣屈辱自己,也不該這樣算計自己的妹妹。
“弈軒,我想在離開前最後見綦兒一面。”慕曦看著他的臉,微帶哀求道,一身雪白裡衣,襯得她柔枝嫩葉、多病多愁,仿若真要消散了般,“我想他,只見最後一面好嗎?”
他望著那模樣,心頭確實閃過一絲憐惜,卻讓更多綦兒和輕雪的樣子掩埋,胸口一窒,冷冷說道:“在和離書上寫上自己的要求罷,我明日送你走。”
“弈軒!”慕曦沒想到他會說出這句,將虛弱的身子撐到椅子上,喊住他,“看在騫兒的份上,先別趕我走!”
這個女人還在跟他提騫兒!他的眸子驀的陰冷,頓住腳步,沒有回首:“慕曦,騫兒可是擎蒼的孩子?”當年為了這個孩子,他選擇照顧慕曦母子,傷害雲輕雪。可到頭來,騫兒不是他的親生骨肉!
慕曦眸中一驚,說道:“騫兒怎麼會是擎蒼的孩子,我與擎蒼早沒有聯絡了……”
他利眸暗沉,緩緩回過頭,看著急於解釋的慕曦。不做聲,可那雙深沉犀利的眸子卻讓慕曦無所遁形。
慕曦終是解釋不下去,突然大聲道:“我當年是被擎蒼強迫的,你信麼?”
“我信。”他沉聲道,又朝屋裡走,“我拿自己兒子的命,來救擎蒼的兒子,我狠狠踐踏輕雪的情意,來與你再續前緣!這些都沒有人強迫我,是我選擇用這樣的方式,來成全我和你的自私!
我後悔又怎麼樣,這是我自作自受,惡食其果。只是慕曦你,讓我很痛心。輕雪是你妹妹,那樣傷害了她之後,你不但沒有悔悟,反倒變本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