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遭電擊。
身側的喧囂忽的就像電視被靜音了一下子沒了聲音。他的目光穿過千山萬水,筆直的射向了靠著牆頹靡的有一搭沒一搭說話的女人,她的目光有些散亂,一看就是喝了酒還沒醒的模樣,紅血絲滿部在整個眼白周圍,一雙眼還時不時地掃向窗外。
他的神志只有一瞬間的空白,隨即像是一隻獵豹,敏捷的撥開人群,衝到他的獵物前面,將雙手擋在了問話的刑警和女人之間,聲調冰冷的開口,“我是她的律師。”風生水起,他狂狷的霸氣驚醒了昏昏欲睡的女人,一雙眼眸落在他的背影上,驚嚇的站了起來。
“嗵。”
路硯回頭,這才看到那個女人沒站穩摔在了地上,一臉呆滯的坐在了地上,瞪著他。眼中閃過溫柔的笑意,不經意間周身的冰峭默默有了溶化的跡象。
“路,路大律師,這個,其實這個案子我們掌握了很多證據啊。”溫斯頓局長一聽他這話,立馬跑到他面前一邊苦笑一邊不得不提醒他,畢竟人家可是“雨群”律師事務所未來的接班人,不說他在整個律師界到底有多麼厲害,就說他在整個政界人脈廣的都讓他們為之戰慄,他都可以想象到一個小小的分局局長隨時卸任回家是什麼樣的悲慘境地。
“她不會,她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冷冽的眸光掃過做筆錄的刑警,像是當自己家的抽過那個筆錄,掃過上面寫的東西后,隨手扯下了那張紙,揉成了一團塞進了自己口袋。
“可是……”局長冷汗直冒,想要反駁可不知道怎麼婉轉的說才好。
“我……”他打斷了局長的話,眸光堅定的壓在他的頭頂上,鏗鏘的說,“路硯的妻子,不會做那樣的事情!”說罷,他已扯住了偷偷從地上爬起來準備溜走的人兒,語氣溫柔,又好像其中凝結著世界末日的風暴一般的聲音對她說:
“以安寶貝,你要去哪裡?”
韋以安頭皮發麻,緩慢的,希望用一生的時間來轉頭,可最終她還是對上了他的視線,嘴角抽搐的想要說話,可喉嚨痙攣,她連一個字都吐不出來。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
怎麼他會來這裡?
路硯的老婆!
這下,局長的臉面一下變成了死灰色,就連剛才那個刑警的下巴也掉在了桌面上,整個平日裡最吵,最瘋狂的刑事組全部消失了聲音,整個室內鴉雀無聲。
“你們說,我妻子會做這樣的事情嗎?”眸光緩緩地在他們之間打個轉,路硯抓著那隻皓腕更用力了一點,手一拉,那人兒已經落在了他的懷裡。
結實的胸肌,熟悉的氣味,是她平日裡只有在夢中才會夢到的幸福,而現在她就爬在他的懷中,忽然想哭,可一感受到他鼻腔裡頻繁的噴氣就知道自己真的要哭了!
這……所有人面面相覷,跟路硯作對的下場,他們不用想都知道,他要接受這個案子的話……那他們的取證都是浪費時間,他不是對法官說,好久不見學長。就是法官對他說,學長好巧啊。
諸如此類的事情他們見得太多了,他們都開始頭疼。
“我們可以走了嗎?”和煦有禮,他的笑容裡又多了三年前消失的如沐春風。
“按照程式……”局長說這句話的時候氣虛體弱。
他點頭,“我知道,我只是保釋她,而且不會離開紐約。”
“好。”聽到他這麼說,溫斯頓局長大大的鬆了口氣,不管如何,路大律師至少算是給足了他面子。
他一直緊緊地抓著那個不斷掙扎的女人辦完所有的手續,生怕她又像是一陣風一樣的消失在了他的生命中。
“放開我,路先生。”出了警察局,她惱怒的就要擺脫他。
淡淡的瞥她一眼,路硯好脾氣的告訴她,“你是我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