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保護賢妃娘娘。”太子做出寬仁的姿態,沒有追究被冒犯的事,可他雙眼死死盯著他的臉,哪怕多看清一分也好,他隨口說著,“娘娘是否已安寢?我想去看望她,還有二皇弟。”
“娘娘已經睡了,只怕殿下不方便進屋子,至於二皇子。”侍衛的語氣很遲疑,不知是故意做出猶豫的模樣,還是的確不知如何開口,頓了須臾,終究道,“二皇子好幾天沒回來了,他總是偷跑出去,在外面餓得實在呆不下了,才會回來。”
可齊旭一時口快,竟說漏嘴:“怎麼可能,龐世峰幾乎天天進出冷宮,他們不是一直在一起?”
這話,是說不得的,雖然龐世峰和齊晦多年來一直大大方方在宰相府、閉月閣等地出入,可齊晦一直以龐家親戚的身份存在,見過齊晦搭過話的人,都以為他是龐家的人,畢竟對普通人來說,誰也不敢想象,龐峻竟敢撫養冷宮裡的皇子。太子雖然有他的本事查到,可多年來,他沒有全信這話,也沒對任何人提過,對皇后亦如是。
齊旭乾咳了一聲,見侍衛不發問,自己也不再提,更想暫且離開,想著之後總還有機會。往門外走時,侍衛隨行護送,他忽然停下腳步,轉身問:“你真的是侍衛?”
那侍衛躬身道:“殿下方才說的話,可見您明白,奴才是受誰的命令。”
太子輕輕呵了一聲,不知什麼意味,但轉身就走了。他心裡還是懷疑的,他唯有記住這個聲音,倘若將來再相遇,一定要分辨這個人到底是誰。
冷宮裡,頎長的身影從黑暗中漸漸顯出,剛才發生的事,齊晦都看見聽見,多年夜行,習慣於在黑暗中窺視一切,雙眼比尋常人都來的敏銳。此刻送太子離去的侍衛已經回來,見齊晦出來,立刻跑到面前說:“二殿下,是太子。”
齊晦頷首:“果然是他。”
侍衛道:“太子似乎知道與龐大人形影不離的人就是您,還請您往後多多小心。這幾個月,日夜派人盯著冷宮的人,想必也是太子。”
“辛苦你,今晚請早些回去休息,他不會再來了。”齊晦雖是吩咐,卻沒有高高在上的姿態,他被這些人稱呼為“殿下”,可他從沒把自己當什麼二皇子,此刻道,“明日不用來守護,他來過一次,這段日子不會再來。”
“可萬一……”
“我與他總會相見,早一些或晚一些,且看之後如何。”齊晦淡然,面對太子多年的執念,竟毫不在意。他更不在乎,侍衛會不會把這些話轉述給世峰,甚至是龐峻。
屋子裡,湘湘正守在高燒不退的賢妃身邊,靜靜地聽著外頭的動靜。剛才有一陣亂,但來得快去得也快,只隱約能聽見有人在說話,到底發生了什麼,她聽不清也猜不出來,更不可能想到,是太子跑來了。而她有齊晦在身邊,什麼都不怕,眼下心思都在賢妃的身上,娘娘的病,很不樂觀。
齊晦推門進來,悄然走到床邊,輕聲問:“要不要點燈?”
湘湘拉著他的手,搖頭:“不用了,我能看得見。”
齊晦俯身去摸母親的額頭,依舊燙手,他經歷太多的事,到如今幾乎一切都能掌握在自己手中,唯有這生老病死,他不能左右。
“能不能請好一些的大夫來?”湘湘問。
“世峰會安排。”齊晦應道,但與湘湘十指相扣的手,卻稍稍用了力氣,湘湘意識到他的異樣。
湘湘腿上有傷不宜走動,賢妃高燒不能再與她同床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