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一聲跪下:“皇上,白玉向您請罪。”
神智回籠,段雲嶂連忙扶起劉白玉:“你這是做什麼?”
“白玉有罪。皇上常來亭羅殿,皇后娘娘一定是不高興了。”
“不高興?她有什麼可不高興的?”
“皇上,”劉白玉抬頭,一雙秋瞳裡含著淺淺的水霧,“皇后娘娘就算再寬宏大度,也不過是個女子,自己的夫君垂憐別的女子,她怎麼會不吃醋呢?”
段雲嶂張大了嘴:“你說……黑胖……呃,皇后她……吃醋了?”
劉白玉點點頭。
段雲嶂默然。
因為魏太傅那件事,他心中的芥蒂一直難消。他的確是很久沒有去香羅殿了,也很久沒有見到小黑胖了。偶爾會聽閭王段雲重說,小黑胖被太后拖去管理後宮事務,每日被壓榨得十分悽慘。
想想不到兩年前,小黑胖被他拖著跑城門的樣子,他唇角浮上一絲淡淡的笑意。看她剛才的氣勢,果然有了幾分皇后的架勢。
一時間,竟有一種家有黑胖初長成的感覺。
小黑胖會吃醋?
一旁那遭了責罰的宮人哀哀地膝行過來,在段雲嶂腳邊叩著腦袋:“皇上,都是奴婢開罪了皇后娘娘,不關白玉姑娘的事啊!奴婢……奴婢今日不過是去討了些茶葉,皇后娘娘的臉色就變了,奴婢……奴婢……”
劉白玉也輕輕跪下:“皇上,要責罰就責罰白玉,請饒了這些宮人吧!”
周圍的宮人都哀哀慼戚地抽噎起來。
“都別哭了!”段雲嶂被強行從回憶里拉出來,煩不勝煩。
宮人們對視一眼,連忙噤聲。
皇帝生氣了,從此以後,皇帝心裡就會留下皇后善妒的印象吧?
段雲嶂再掃了一眼跪了滿地的宮人,皺著眉,拂袖而去。
“小孫子,擺駕回軒羅殿。”
小黑胖不過扣了一個宮人的幾錢月俸,他們至於這樣哭哭啼啼的麼?
這些宮人都當他這個皇帝是白痴是吧?
蘭草圖上墨猶未乾,劉白玉站起來,凝視著那蘭草圖,形狀姣好的朱唇扯出一個優美的笑容,半晌,卻又收起笑意,幽幽地嘆了口氣。
黑胖心思你別猜
金鳳沒有回香羅殿,而是直接去了太后宮裡,問安了一番,又被奴役了一番,這才轉回香羅殿。屁股一粘椅子,金鳳便不肯動了。
“素方,替我把那本《列國志》拿來,看了一半的,還沒看完呢。”
“素方,昨天剛運到的蜜餞拿一罐來吧。”
素方看著在椅子上堆了一小堆的自家主子,不由得嘆了口氣。
“娘娘,您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怎麼不行?”
“看今天的架勢,皇上對白玉姑娘那是喜歡得緊啊。”
金鳳極為贊同地點點頭:“我也這樣覺得。”
“娘娘,您就沒有一點危機感?”
金鳳低頭想了想,笑道:“你放心,他不敢廢后的。”
“……”素方瞪著眼睛叫了起來,“娘娘!這不是廢后不廢后的問題,這關係到您在後宮的地位,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您……您的追求就這麼一點點麼?”
“那我還能怎麼辦?”金鳳苦哈哈地道,“你要我去跟皇上說,啊喲喲,皇上,您這蘭草圖畫得真是相當……特別……非常……總之……”
素方撲哧一下笑出聲來,跺腳:“娘娘!”
唉,自家娘娘的好處,外人是體會不到的。
可是自家娘娘究竟好在哪裡,素方還真說不出來。
金鳳抱著《列國志》,嚼著蜜餞,甜甜美美地又看了幾頁,外頭忽然進來一個宮人,手中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