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住了舞姬,流景樓還會送去一壺好酒。
當然,如果哪個畫舫的琴聲的確悠揚動聽,還會引來一片讚賞聲。
這時一艘畫舫傳來琴音聲,僅僅一聲前奏便引來歡呼聲無數。
俞漸離也跟著聽了起來,此人的琴境極為浩大,似高山,似俯瞰,似不拘於天地放肆自由。
這彷彿不是一場遊戲的琴曲,而應該出現在更高雅的地方,其意境深遠,讓人不敢忽視。
太子聽到琴聲便認了出來,道:“居然有人把柳映橋請來了?”
俞漸離頓時回過神來,原來是柳映橋,那就解釋得通了。
遊船上的舞姬似乎真的有一瞬的驚慌,她們的舞蹈里根本沒有能符合這種意境的。
許是舞姬出現了混亂,柳映橋的琴只彈了一半,便收了手。
流景樓也很快派去小船,用事先準備好的託舉木架,送去了好酒。
柳映橋的琴曲也得到了許多的掌聲,讚賞聲接連不斷。
這時,柳映橋走到了船頭,似乎是故意尋找,接著朝俞漸離這邊看過來,朗聲道:“俞小友,聽說你也來了這裡,特意出來尋找,你的琴藝柳某也是極喜歡的,不知能否再聽一曲?”
俞漸離沒想到柳映橋會在這個時候喊自己一句,頗為尷尬。
這時又見呂君期和韓遇都從船艙裡面探出頭來,朝著他揮手打招呼。
俞漸離不能當著眾人的面駁了柳映橋的面子,於是道:“好。”
接著對明知言道:“你在這裡等我。”
他也能趁此機會脫身,留明知言和七皇子在一處。
他進入船艙後,陸懷璟便到了他的身邊,圍著他轉圈:“你還認識他了?他還對你賞識?難怪你說他相貌好呢,原來是交往得還不錯?”
“我……”俞漸離坐在了琴前,被陸懷璟問得有些手足無措。
他怎麼有種偷腥被抓的錯覺?
陸懷璟這問得也太酸了些。
就連一直安靜的紀硯白,都在此時掀開側身的簾子,朝著外面看過去,似乎也想看看俞漸離評價相貌不錯的人,長的是什麼樣子。
太子倒是在此刻幫他說話了:“俞漸離不是一個愛出風頭的,此刻已經被架起來如坐針氈了,你就莫要添亂了。”
陸懷璟雙手環胸很是不高興,還是忍不住說道:“彈!必須比過他們!這風頭倒是讓他們先出了?必須蓋過他們!”
“那你幫我想一個曲子吧?”俞漸離看向陸懷璟。
陸懷璟還真思考了起來,腦子裡想到的都是平日裡在樓裡聽的,還真不知道合不合適。
“邊塞曲。”太子突然說道,“我小舅舅愛聽。”
“好。”
俞漸離的琴境一直是空靈的,可是邊塞的曲子是殺伐的,是決絕的,是白雲孤飛,是匕鬯不驚於百里。
所以他坐在琴前,不自覺地想到了紀硯白。
想象他騎馬歸來時,那掩不住的將士的英姿颯爽,想到他射箭時的鬆弛,還有那站在一處如孤松一般的身姿。
琴音起,眾聲落。
蒼月懸於空,繁光落水中。
是蒼涼邊境,是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