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房門便被紀硯白擁入懷中。
紀硯白的盔甲十分堅硬,俞漸離彷彿撞到了銅牆鐵壁,正有些迷茫,抬頭便看到紀硯白用略顯委屈的眼神看著他:“我在邊境時擔心得要死,我帶兵多年都未曾怕過,這一次卻怕了。”
“我的身體一向如此……”
“我知道,可我仍舊無法接受你突然病倒的事情。”
“那我保證,我以後都會注意自己的身體,行嗎?”俞漸離說著抬起手來,揉了揉紀硯白的頭,“白白。”
紀硯白原本一肚子的怨氣,竟然被輕而易舉地哄好了。
他只能妥協,隨後鬆開了俞漸離。
俞漸離並不熟悉盔甲,只能協助紀硯白脫掉。
盔甲的重量有些重,俞漸離拿著時忍不住思考,盔甲能如何改變,才能堅固又輕巧。
脫掉那身威武的盔甲,是潔白的裡衣,要進宮面聖,衣著自然得體。
他回身去幫紀硯白取來外衫,抖落開後幫紀硯白穿上。
紀硯白此刻已經恢復了平時的模樣,換好衣服後,他拉著俞漸離坐下,詳細詢問他身體的情況:“大夫如何說?之後還會突然暈倒嗎?需要注意什麼?”
“大夫是林聽,他用的是毒,話也不願意與我多說,只告訴我,只要他不想讓我死,我就死不了,狂妄得很!”
“御醫都救不回來,他卻能,也算是有狂妄的資本。”
“他確實……挺厲害的。”不然也不會成為書裡最大的反派。
現在林聽歸順聖上,不參與紛爭,那是不是意味著陸家不會落寞,紀硯白也不會瘋魔後被賜車裂之刑?
這些都避免了,那最大的隱患又變成了誰?
太子嗎?
還是大家族們的憤怒。
“所以現在不那麼容易死了?”紀硯白問。
俞漸離仔細回想了一番後回答:“這幾日我瞧著,我的身體無礙,倒是比之前還好了一些。我之前只要稍微多勞累了些,就會身體沉重,做什麼都覺得疲憊。現在已經不會了……當然,目前我還沒嘗試過特別勞累的事情。”
“那就好,過幾日我找機會見一見林聽,和他問一些詳細的。”
“他不是什麼好人,你少和他接觸。”他還是怕林聽跟紀硯白接觸,偷偷下毒。
紀硯白突然冷哼了一聲:“你不讓我和旁人接觸,自己和明知言同吃同住?”
“他的那個小房子太簡陋了,他身體不佳,便在我的家裡暫住。也是苦了我,我弟弟睡覺蹬被子,我總得給他蓋被子,這幾日都沒怎麼睡好。”
“你……和你弟弟住一起?”
俞漸離很快發現了不對的地方,道:“不然呢?”
“哦。”
“你今日看我的眼神那麼兇,是因為這個?”
“也不全是。”
“還有氣我病重?”
“你病重有什麼可生氣的,我是氣你明明知道一些別的,卻不教我。”
俞漸離起初沒想通紀硯白說的是什麼。
待他想明白後,他不由得一怔。
“你……那個盒子裡的……你看了?”俞漸離試探性地問,心虛得不敢直視紀硯白的眼睛。
“嗯,我以為是遺書,所以看了。”
“看懂了?”
“大概吧,還需要你跟我詳細講解。”
俞漸離暗暗鬆了一口氣,道:“其實我是寫了一份針對你的教程,想著送給你,可惜我當時病重,指錯了盒子。那幾個盒子長得都一樣,弄混了,那份不是給你的,你還給我。”
“不給。”
“為何?”
“挺好看的,我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