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覺得似乎少點什麼,就在上面繡了一棵風姿搖曳的水曲柳。
我把剛剛做好的這一隻拋到他手裡,他眸光燦燦,愛不釋手的撫摸著上面的柳樹:“嫣兒也給我繡了一棵柳樹,和那一棵是一樣的。呵呵!”如今想起來他指的應該是手帕上的那個,只是當時我並不知道他說的是哪一棵,只笑道:“我們柳州人都喜歡繡柳樹的,你沒見春天的時候,千里長堤上的水曲柳多麼漂亮呢。”
“以後我若是娶了一個柳州的姑娘,就在後花園種上水曲柳,讓她每天都能看到。”他抬頭看過來,如水的眸光溫溫柔柔的籠罩了我,像是要滲透到我的心底。
臉上一熱,我起身到外間做晚飯,他跟過來幫我添柴。
晚上做的便是第一天饞著他的粉蒸肉,邊吃邊回想初次相見時吵架的情景。
“幸好我揪住了你的裙邊。”他笑道。
我也想說幸好……幸好我救了他,不然這寒冷的半個月一個人該怎樣度過,不然我這顆萬年不動的鐵血老心又怎能如今日一般怦怦跳個不停。
吃罷晚飯,我坐在院子裡的臺階上,看著面前炭火盆冒出縷縷青煙,看著月亮忽明忽暗。
他輕輕坐到身邊,拿過我的手幫我揉搓,並不斷的呵熱氣到我手上:“傻瓜,平時最怕冷了,今天怎麼坐在外面。”
“我在看月亮。”
“月亮有我好看麼?”
我好笑的瞪他一眼:“你有什麼好看的?”
他握著我的手,似笑非笑:“我不好看,你好看,我看你。”
我把手抽出來,繼續看月亮:“上個月的月圓之夜,我離開父母來到這裡,長這麼大,我還沒有離開過他們呢。”
“傻瓜,女兒長大了總要嫁人的,總不能一輩子留在父母身邊。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家在哪?”
“這裡就是我的家了,原來那個家已經不存在了,房子都被別人佔了。”響起這些年在那裡的點點滴滴,水霧湧上雙眼。
“那是怎麼回事,你跟我說清楚。”他的語氣中有了幾許嚴厲。
“算了,還是別說了,告訴你也沒用,白白的又惹我傷心。”梁相一人之下,萬人之
48、難捨難分 。。。
上,除了皇上,誰能把他怎麼樣。
每當這種時候,我便不願多說話,即便只是這幾句也已經顫抖著帶了哭腔。
“沒關係,以後再說也無妨,傷心了是吧,我可以把肩膀借給你靠。”他大方的送給厚實的臂膀,我也就沒客氣,把頭偏在他的右肩上。
“嫣兒,我會看手相,我幫你看。”他拿起我的手裝模作樣的看起來。
我卻已經被他逗得哭笑不得:“你就吹吧,吹牛不上稅,還不用服兵役、徭役,你儘管放心的吹。”
“不信?我師父可是有名的賽神仙呢,我可是得到了真傳的。誒,你的名字還不是我算卦算出來的。”這倒也是,我從沒有告訴他我叫什麼名字,起初他也只是喊我喂,後來他幫我測了一個字,就猜到我的名字了。
於是我的注意力被他成功吸引,半信半疑的聽他神侃。
“從手相看,嫣兒善良、聰明又漂亮。”我撇嘴,這是手相看出來的麼?
“幼時有難,不過會逢凶化吉。其實我最擅長的是看姻緣,嫣兒將來必定嫁一個如意郎君,大富大貴,兒女成群,夫妻恩愛,白頭偕老。”我呲牙,看他究竟還能不能想出別的詞來。
“還有麼?”我把臉湊到他跟前。
“呃,還有……你喜歡的人呢,他不是普通人,是……”
“夠了,你就胡扯吧。”我起身端起已經沒有煙的炭火盆進屋。
“我說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