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這一刻沒有一個是睡著的,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自己這條魚何去何從呢?
巷道內凌亂的腳步聲,刀劍槍械碰撞聲,慘叫哀嚎聲不絕於耳,驚得高高院牆內的人三千髮絲根根豎起。
除卻皇宮這個修羅場,泰平長公主府、 武成王和鎮國公府都成了臨時戰場,驚得四鄰心驚膽顫。
泰平長公主府與武成王府都坐落在昌平街上,這條昔日被人私底下稱為龍鳳街的富貴地此刻屍橫遍野,血氣沖天。
離著泰平長公主府不遠的延熹郡王府內,蕭柏爬上了塔樓,他望一眼皇宮,再望一眼泰平長公主,最後望一眼遠處的武成王府,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打吧打吧!
狗咬狗一嘴毛,兩敗俱傷,皆大歡喜。
蕭杞死了,小皇子死了,泰平長公主死了,武成王也死了,那他的機會就來了。
還有蕭璟,最好邊關的俞斯時發兵把蕭璟也殺了,那這皇位舍他其誰。蕭家只剩下他這一個跟獨苗了。
蕭柏興奮的雙眼放光,夜風吹得他打了個寒噤,他稍稍冷靜下來。死得這麼幹淨是最好的情況,但是不容易,他得好好考慮下。這場動亂結束之後,朝廷上的勢力必將大洗牌,無論是蕭杞還是小皇子勝了,他們都是身有汙點的,一個有弒父殺君的嫌疑,一個有血統不明的嫌疑,想坐穩皇位不容易,這就是他的機會,他可以藉此拉攏一部分人。
這種被排除在權力中心之外的日子,他受夠了。
蕭璟很麻煩,他再一次望向武成王府,不過如果老王爺死了呢,老王爺威高勢眾,一呼百應,蕭璟到底資歷尚輕,沒了老王爺給他壓陣,也不過爾爾。
泰平長公主這時候都不惜分兵進攻武成王府,不就是擔心哪怕蕭杞死了,武成王也不會擁立小皇子,所以想趁亂一勞永逸。
“郡王!”伺候的太監突然變了調,抖抖索索的指著後面。
蕭柏心裡一跳,倏地扭頭,瞬間瞳孔大張,一列人馬正在試圖進攻郡王府,這種時候,善者不來來者不善。
延熹郡王府遠不及泰平長公主府和武成王府守衛森嚴人馬充足,侍衛更是不能比,不一會兒就露出頹勢。
蕭柏額上冒出星星點點的細汗,他手腳俱麻的愣在原地,只覺得汗毛直立,心口被無名恐懼緊緊拽著。天上到地獄不過是一瞬間。
是誰?是誰派來的人?為什麼連他也不放過嗎?
蕭杞,泰平長公主,還是蕭璟?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冒出來,擠在他腦子裡,攪得蕭柏頭疼欲裂。
蕭柏在小太監緊張的呼喚聲中醒過神來,他定定的看了他幾秒,雙眼再一次明亮起來,厲聲命令道,“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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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太陽冉冉升起,這一夜漫長的彷佛一生,很多人擔心看不見第二天的太陽,而其中一部分真的永遠留在了那個夜晚。
姜瑤光覺得耳畔還縈繞著昨夜的混亂之聲,她有些愣愣的坐在椅子上,深更半夜,她突然被人叫醒,渾渾噩噩之中被接到正院內,接著家人一個一個的趕來。坐在最中央的正院內,隱隱約約還能聽到外面不同尋常的動靜,她聽見大哥和父親說,泰平長長公主的人在外頭,對方喊話繳械投降不殺。
而長輩們就像早有準備一般,不慌不亂的安撫家眷,父兄帶著家兵抵抗,援兵也很及時的趕來。
這一夜鎮國公府有驚無險,然而沿著府邸的外圍血流成河,便是在屋內也能聞到經久不散的血腥味。
“是不是沒事了?”三姑娘緊緊握著姜瑤光的手,心有餘悸。
姐妹倆就這麼手拉著手坐了一天。
姜瑤光反握了握她,“沒事了……”吧?
她抬眼望著從門口進來的姜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