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小,是個人都知道怎麼選。可她要是也要求保住孩子,保不齊,婆婆就順水推舟應了。為了這一茬,沒少被金老夫人刁難針對。可換成大嫂,就這樣算了。人比人氣死人,胡氏都快嘔死了,板著臉跟誰欠了她百八十萬似的。
又生氣又失望的金老夫人瞄到她這張苦瓜臉,頓時想起了二房沒的曾孫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怒上加怒,金老夫人指著胡氏喝罵,“連個男娃都生不出來,娶你有什麼用!”
臊的胡氏臉騰地紅起來,火燒似的的難受,站在那兒無地自容。
佟媽媽撫著金老夫人的背給她順氣,“二爺和二夫人還年輕著呢,老夫人就等著抱金孫吧。”
金老夫人斜著眼看胡氏,“年輕!都奔三張了!你看看,你看看,周圍哪個女人在你這年紀還沒兒子,沒兒子也都給男人納妾了,你以為誰都像你,扒著男人不放,自己生不出來還不讓別人生。我孫兒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胡氏的臉赤了青青了白,眼底瀰漫出水汽,拽緊了手心。
屋裡伺候的也恨不得捂了耳朵,低眉順眼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還是佟媽媽老辣,神情自若的抬頭看了看更漏,“呦,時辰都這麼晚了!老夫人該歇了,晚睡傷身!” 金老夫人十分注重養生,就想長命百歲,長長久久的享福。
金老夫人眯眼瞅了一眼,嚇了一跳,“都這麼晚了,”旋即瞪一眼胡氏,“我明兒和你算賬!”
不敢拿大嫂出氣就欺負我,胡氏暗咒一聲老不死的,低頭掩著神情福身告退。
第2章 三朝洗禮
“長生是不是哭了?”倚在床上的淑陽郡主巴巴的望著耳房,眼底浮現出憂慮,那麼小小的一團,哭起來的聲音比小奶貓還輕。
琅琊長公主豎耳細聽,道,“你想多了,才剛睡下哪有這麼快哭。何況有一個奶孃,四個丫鬟盯著,你別一驚一乍的瞎擔心。”
淑陽覷一眼琅琊長公主的臉色,欲言又止。
捧在手心裡長大的閨女,琅琊長公主豈會沒察覺,抬了眼看她,“你還虛弱,不要胡思亂想,對著親孃還要小心翼翼不成?”
淑陽訕訕一笑,忐忑道,“阿孃是不是不喜歡長生?”
琅琊長公主愣了愣,笑了,“你怎麼會這麼想?那是我的外孫女,嫡親嫡親的,盼了小十年的外孫女,怎麼會不喜歡。”說著笑容淡下來,“就是你難產那會兒我也沒怪過她,我只是恨老天爺,憑什麼見不得我好。” 想起那一日光景,琅琊長公主至今心有餘悸。她半生坎坷,生而喪母,爹狠後孃毒,小小年紀就隨著兩位兄長逃家,後隨著兄長上了五蓮山為匪,好容易熬出頭了,卻婚姻不幸,噩夢十年,幸好老天爺沒絕情到底,後半生時來運轉。
淑陽郡主心頭一刺,緊緊的握住琅琊長公主的手,臉上浮現羞愧的神色。
琅琊長公主好笑地搖了搖頭,“你以為我是你太婆婆和妯娌。”
淑陽更窘,討饒,“阿孃~”
去年二房夭折了一個男孩,金老夫人當場就撅了過去,病了好幾個月,躺在床上都不忘咒罵俞氏、胡氏和新出生的四姑娘是殺人兇手,因為她覺得要不是俞氏和胡氏力主保大,而四姑娘先一步出生,她的曾孫子就不會夭折。
最匪夷所思的是胡氏,竟也把女兒當成殺子仇人看,若不是侍女警醒,剛出孃胎的四姑娘差點被親生母親掐死。
實在是太過駭人聽聞,淑陽忍不住多想,她怕自己女兒步了她堂姐的後塵。雖說她娘不是那樣的人,更不至於如此極端,但是她也怕母親對女兒有隔閡。大家子裡因為生產不順,甚而是生辰八字不受血親待見的例子屢見不鮮。這是她盼了好幾年的女兒,十月懷胎生下來的骨肉,看得比自己性命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