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進腳步一頓,看著淑陽郡主道,“你覺得這些條件,蕭璟符合不?”
淑陽郡主停步,臉色鄭重起來,“你不會想說,長生中意阿璟吧?”
姜進見淑陽郡主這如臨大敵的模樣,驚了驚,扶著她坐在床上,“你怎麼反應這麼大?”
淑陽郡主抿唇不語。
姜進握著她的手道,“早前你和我說蕭璟對咱們長生有意,你覺他心性過於冷硬,手段太狠,非良配。你如此反對,應該不止是因為這個吧?”
淑陽郡主卻是問,“你覺得阿璟適合咱們長生?”
姜進笑了笑,“依著我,他行事作風的確強硬冷酷,端看他怎麼對付苗家就知道。只對著敵人,便是手段狠戾些又有何妨!最重要的是打小他就寵長生,他都這年紀了,也沒收用房裡人,可見誠心。咱們長生與他相處的也不錯。
他算是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長大的,兩府知根知底,武成王府就祖孫倆,老王爺歷來疼長生,蕭璟更不用說。女兒嫁過去比旁人少了多少麻煩事。家世,相貌,能力都是這一輩數一數二的,咱們長生不吃虧。”
淑陽郡主喃喃,“當初你怎麼不說,你還同意了相看史家?”
“四鄰蠢蠢欲動,邊關不太平,他又是個有大志向的。作為武將的妻子,聚散不定,擔驚受怕,我不想長生把你受過的苦再嘗一遍。”姜進愧疚的看著淑陽郡主。
“我不覺得苦。”
姜進笑道,“所以我改變主意了,男人最重要的還是有能力,能為家人遮風擋雨。咱們長生也不是那等柔弱的,需要丈夫寸步不離照顧。”
“你覺他好,咱們長生是不是也覺他不錯?”淑陽郡主語氣艱難道。
姜進道,“覺他不錯和想嫁是兩回事,”說著他好笑的搖了搖頭,“他們認識的太早,蕭璟又一直以兄長身份自居,想來,長生是拿他當兄長看待的。這想法一旦固定了,哪是輕易能轉變的,沒見長生至今都沒琢磨出味來。”
“現在你能和我說說為什麼你不贊同蕭璟了。”姜進看著淑陽郡主的眼睛,鄭重道。
淑陽郡主愣了愣,似乎在斟酌用詞,姜進耐心的等她開口。
半響,淑陽郡主艱澀道,“華世子妃是被蕭摯活活氣死的。
姜進正色,微微點頭。
“當時阿璟也在場,他受了驚嚇大病一場,從此便有些異於常人。”
姜進臉色變了,異於常人?
開了口子,淑陽郡主後面的話就連貫起來,“二舅去江南調養實則是為阿璟治病,一直到他十二歲上才回來。”
“這些年他比常人都優秀,想來是好了,可我這心裡怕啊!”淑陽郡主緊緊捏著床單,彷佛自己的心也揪成了一團,“他這樣的條件,待咱們長生這般好,我又不瞎,能不知道把女兒嫁給他,日後差不了。察覺阿璟心思那會兒,我就去找娘商量了,娘才告訴我這事,二舅瞞得好,可當年華氏身後事,是娘幫著辦的,阿璟的異狀被娘看出來一點。
我怕啊,我是真的怕,若是他復發了怎麼辦?我不能拿長生後半輩子去賭!你明白嗎?”
“我明白!”姜進安撫的掰開淑陽郡主的手,將她摟到懷裡,摩著她的背,“我明白!”
淑陽郡主靠在他懷裡,默默流淚,哽咽道,“阿璟真心誠意,生病也不是他的錯,他自己也是受害者,都是被蕭摯這個混蛋害的。可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心肝肉似的捧著長大,我不敢拿她去賭。”
“為人父母總是盼兒女好的。”姜進柔聲安慰。
在姜進的安慰聲中,淑陽郡主漸漸止了淚。
姜進沉聲道,“既然如此,長生的婚事得儘快了。”出了史家的事後,他口頭上答應淑陽郡主相看其他人,其實都在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