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頭。幸好巡街衙役發現得早,也沒被百姓覺察。怕被責怪降罪,陶禮原本是打算先將此事壓下去,待皇上起駕回宮之後再審,卻萬萬沒想到才隔了沒幾天,居然又出了命案,而且還與先前如出一轍。
“大人,拖不得了啊。”師爺在旁小心翼翼勸慰。
陶禮想了許久,終於狠下心一跺腳,道:“快些隨我一道前去行宮,拜見恩師陶大人。”
山間霧靄淡淡,楚淵深呼吸了一下,道:“守了一夜,為了這片刻景緻也值。”
“看完日出便下山,帶你去吃福德樓的炸醬麵。”段白月道,“否則該餓壞了。”
“所以才說你粗鄙。”楚淵用一根手指戳戳他的胸膛,“換做文人雅士,便該是醉風醉景才是,提什麼炸醬麵。”
“粗鄙便粗鄙吧,我可捨不得讓你早上就喝一口風。”段白月手臂環過他的肩膀,“頂多再看一盞茶的時間。”
楚淵道:“對了,昨日收到金泰書函,高麗國已經收到聘禮,將金姝送往南洋了。”
“這就算成親了?”段白月道,“若男方當真是老老實實的生意人,也是美事一樁。”
“金泰為人粗中有細,既然肯允諾,定然也是早已將其查了個清楚。”楚淵道,“其實這樣不算壞,高麗與大楚一直交好,將來若真的邊陲不穩,有這層關係,反而對我們有好處。”
“南洋邊陲不穩,還有西南替你守著,怕什麼。”段白月道,“只管交給我便是。”
“我想交給你,朝臣可不讓。”楚淵道,“都能想到太傅大人屆時會說些什麼。”
“皇上,此舉萬萬不可啊。”段白月雙手捧住他的臉頰,面色愁苦,“西南王狼子野心天下皆知,割讓雲南十六州已是無奈之舉,若其再聯合南洋諸國揮兵北上,我大楚國運堪憂,國運堪憂,望皇上三思而行啊。”
楚淵笑得胃疼:“平日裡也沒見你與太傅大人打過交道,怎麼學得這麼像。”
“那幫迂腐的老頭子,來來回回都是一個調調,不用想也能學會。”段白月在他鼻尖上親了一口,“管他,到時候再說,先下山吃麵去。”
福德樓名字挺大,其實就是個小麵館。段白月擠在人群裡買了兩碗麵,端著到對面茶樓雅間:“在這吃清靜些。”
“生意還真好。”楚淵道,“買了這麼久才回來。”
“倒也不是,那老闆在聊天,手腳動作慢。”段白月替他拌開,道,“說是城裡在鬧鬼。”
楚淵道:“鬧鬼?”
“哪個城裡沒出過女鬼,此等街頭巷尾的小故事,隔三差五就會出來新的。”段白月道,“個個都是貌若天仙,一聽便是文人瞎編,苦兮兮娶不到媳婦,就想著能有個美貌女子能替自己紅袖添香,即便是鬼也認了。”
“你這人,怎麼對文人有如此大的成見。”楚淵哭笑不得,自己朝中的臣子幾乎被他念叨了個遍,出來吃碗麵還要說。
“好好好,下回不說了。”段白月道,“下回我誇還不成?”
楚淵在桌下踩他一腳,自己低頭吃麵,鹹甜鹹甜的,配上一壺酸梅茶,倒是挺開胃。
“恩師,恩師可得幫幫學生啊。”行宮內,陶禮跪在地上,面色惶急,“這……學生也不知究竟是出了什麼事,當真冤枉啊。”
“先起來吧。”陶仁德道,又責怪,“出了事,便該早些解決,豈能像你這般藏著掖著?”
“是是是,學生一時糊塗。”陶禮道,“但現在這情況,可要如何是好,還請老師指一條明路啊。”
“明路?明路自然就是快些破案,不管兇手是人是鬼,都要將其繩之以法。”陶仁德道,“如此才不負你這頂烏紗帽。”
“是是是。”陶禮連連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