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跟毛筆字沒半毛錢關係,她還不是嫌棄咱條件差,命苦啊,我命真苦啊。」申巍還算有自知之明。
無奈之下,史曉明只好開車帶著申巍,來找周序。
心情大好的周序,非常樂意同史曉明一道,用愛心來拯救痛苦不堪的申巍。
男人之間的愛心,一般是用酒來衡量的,喝光兩瓶瀘州老窖,就是周序和史曉明獻出的愛心。
申巍顯然得到了拯救,因為他沒心沒肺的說了句:「我想看電影,你們能陪我麼。」
現在是凌晨一點半,冷冷的大街上空無一人,不要說三江了,就是全中國,估計也找不出一家還在放片的電影院,誰放誰抽風。
「申巍,要不我和周序演個吧,泰坦尼克,周序做露絲。」
周序氣道:「好,江邊有無主破船,咱們趕緊站船頭去。」
申巍道:「露絲肥膩得很,有啥看頭,新潞公園附近有家鐳射小影院,天天放通宵的,我想去看小電影。」
車停好,隨著申巍七拐八彎,大衚衕套小胡,終於摸到這家小影院跟前,看來,申巍是常客。
大廳裡有暖氣,還有一排排的皮椅,環境還算不錯,黑暗中,周序估摸了一下,裡面大約有三四十號人。
「別抽菸啊,抓著罰款。」領他們進來的彪形大漢嚷嚷道,看來,這裡還很講究環保。
空氣是環保,但畫面和聲音就一點也不環保了。
周序是第一回看這種片子,男女之事就這樣白花花的呈現在大眾廣庭之下,不可描述的聲音如潮水般一浪接一浪,周序有些吃不消了。
他偷眼去瞧申巍和史曉明,只見這倆人,一個泰然自若,一個如坐針氈。
瞧申巍那德性,搖頭晃腦的,哪有一點失戀的跡象。而史曉明呢,卻是身子扭來扭去,似乎極度的不適。
周序實在看不下去了,他藉口要上廁所,其實是想跑路,不料,史曉明也跟了過來,說是肚子不舒服。
小影廳挺漂亮,廁所卻不怎樣,又髒又小又破,史曉明皺起了眉頭,正在猶豫要不要在這裡出恭,而周序邊解著小手,邊思考脫身之計。就在這時,聽見大廳裡一陣大亂。
有人喊;「警察來了,快跑啊!」
史曉明反應極快,他立即開啟木窗,翻身就跳了出去,然後就是「啊」的一聲,沒了動靜。
雜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還有警察的喝斥聲。
容不得周序多想,窗外就是刀山火海,也總比去派出所丟人現眼強。
從窗戶跳出去,呈現的是自由落體運動。周序突然想清楚了,為什麼廁所的窗戶沒有欄杆,不怕人從這裡進來逃票,那是因為這外面有高差啊。
這要是水泥地,估計非死即殘,周序眼一閉,等著劇痛的到來。
「撲通」一聲,周序落入了水中,雙腳深深插入淤泥中,冰涼的水立即從褲管湧了進來。
「救命。」周序是旱鴨子,他踏入過的最深水域是澡堂裡的大池子。
「別嚷了,周序,是條臭水溝罷了,水還沒到你腰呢。」
周序這才想起,還有史曉明這位難兄難弟,再一看,他正在岸上笑呢。
好不容易爬上岸,北風一吹,周序凍得直哆嗦,來不及多說什麼,周序拉著史曉明撒腿就跑。
終於找到了史曉明的車,倆人就像離家二十年終於見到親娘那般撲了過去。
在車裡才緩口氣,史曉明突然來了句:「什麼味,怎麼這麼臭。」
於是,二人才想起,剛才是從臭水溝裡爬出來的,褲子、鞋、襪子全沾滿了黑乎乎的爛泥。
二人乾嘔了半天,又跑下車,看看四周無人,便一咬牙,將內褲外褲、鞋子、襪子,統統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