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都比不得。蔣修染再傷人,都是出自本心,到何時,之於三公主,那都是一個值得她尊重、記得的人。
他呢?夏映凡一點兒真心都不曾給過,她已成為他最嫌惡的人。
人世情緣,最壞莫過如此。
他諷刺一笑,整理了思緒,漠然開口:“風之和杳無音訊之後,喪命於荒郊野外。你是不是得知他是我除掉的了?”
風之和正是當年與夏映凡情投意合的男子。
夏映凡厭惡地瞥了他一眼,“別提他,你不配!”
“我知道自己不配,更配不起你。”淮南王竟也不惱,“他那種人渣才配得起你,我麼,我不過是個傻子。”
夏映凡不看他。
“日後如何,且不急著說,我得說說前塵事。”淮南王轉頭望著窗外,他又何嘗願意再看她一眼,“你以為的與我相識,比我識得你晚了幾個月。那一年,出現在你面前的時候,是我第二次去廣東,第一次沒幾個人知曉,我對皇上謊稱替他尋找得道高人,那僧人早就在府中,我只是要藉故出門遊山玩水。初次見你的時候,你置身於花海之中,笑容純真璀璨。你容貌不算太出眾,在我看來卻很美,尤其那笑容最是打動我——我就是個瞎子。那時你與風之和常常見面,好像是到了私定終身的地步?你娘也默許了。以前還以為你只是被那廝矇蔽了心智,如今得知你的出身,再回頭想想,那可不就是你該做的事兒麼?妾生的東西,可不就是怎樣下|賤的事兒都做得出。”
夏映凡被他末兩句氣得臉色煞白。
淮南王繼續道:“我讓隨從留意你每日行蹤,每日在你附近觀望。你不知情,風之和倒是算得警覺,命他的書童徑自去問我的隨從。隨從也知道我看上了你,便實言相告,想著提個醒,讓風之和自覺地離開你,不讓我為你傷神。隨後的事情就有點兒意思了——那廝徑自去找你臥病在床的生母,說了我看中你的事兒。他說真是為難啊,既想娶你,又怕得罪權貴,所以是放手難,不放手也難。你生母腦子轉得還算不慢,立刻讓風之和去找我的隨從。簡單說吧,我出了五萬兩銀子,風之和交出你這賤貨給他的所有信物,連夜捲包袱走人了。我呢,為了讓你生母死得瞑目,又給了她五萬兩銀子,還有一件貼身配飾。那時出去的日子不短了,母妃一再催促我回京,我便和你生母說好,過幾個月再來,商議與你的事。”他轉頭望向夏映凡,“我花了十萬兩銀子,就買到了你這麼個下|賤東西。”
“你胡說!”夏映凡語聲顫抖,身形也在瑟瑟發抖。
淮南王諷刺地笑了笑,又轉頭望著窗外,“再去廣東的時候,你娘已經死了,死之前也沒告訴你關於我的事,也是沒法子說,你那會兒為了那廝,都快瘋了。要是再說出實情,你怕是就上吊了吧?之後的事情你就知道了,你傻等著他,我傻等著你眼裡能容得下我。只是那廝不爭氣,貪財之人麼,大多也守不住錢財,去了外地沒多久,就將銀子揮霍一空,所餘銀錢連進京趕考的盤纏都不夠。走投無路之下,想回廣東。實不相瞞,我一直讓幾名王府侍衛暗中跟著他,就是防著他來這麼一手。到了那地步,我不認為那麼個混賬東西還應該活著,就讓侍衛除掉了他。他一名書童、一個老僕人倒是沒死,侍衛原本是想將兩個人一併交給我,可他們辦事不得力,書童在半路上跑了,老僕人如今在莊子上榮養。書童後來應該去給你報信了吧?一個書童而已,想來並不知道風之和收我銀子的事兒,能跟你說的,我估摸著也只有他被侍衛處死這一節。我那些侍衛都是粗枝大葉,殺人還行,善後不在行,必是言語間將我真實身份說出去了。是因此,你後來才應了我,這幾年都與我逢場作戲。”
“胡說……胡說……”夏映凡雙膝一軟,癱坐到了地上。
“到底是我大意了。我那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