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
“孝直已派人往漢安,密請李侯查探。”
董手中的酒杯,在賈詡這一句話出口地剎那,啪的一聲,被握碎了。
“軍師,拜託你以後說話不要這麼神神道道,你知不知道,剛才差一點把我給嚇住了!”
西域,那是董的大本營。如果西域出了問題,董最害怕地是,李儒華雄他們也摻和進來。
李儒,是他的家人。
華雄徐榮,卻是父親董卓的老部下,也是他董最信賴的人。
如果連這三個人都出問題,那董不如一頭撞死算了。好在,賈詡的話讓他總算安下心來。
“既然如此,就請軍師繼續追查此事。”
賈詡點了點頭,“這件事我已安排妥當……只是我想知道,若皇上也牽扯其中,主公當如何?”
“你不是說……”
“主公,防人之心,不可無!”
董閉上了眼睛,站起來,走到囚窗旁邊,投過那小小地窗子,向外觀望。
囚窗不大,但是視野非常地好。可遠遠看見蘭池大營星星點點的***,還有山巒起伏地景色。董握住囚窗的柵欄,突然問道:“軍師,你們的意思,我明白……可我真的合格嗎?”
賈詡說:“不合格!”
董一顫,扭頭看著賈詡,嘆了口氣說:“軍師,你可真不客氣。”
“當年臨洮城外的酒肆之中,主公曾對我說,這天下間……唯有主公您一人。可容我放肆。這話我至今記憶猶新,故而自投靠主公以來,都戰戰兢兢,唯有一日敢有所疏忽……然,就心而言。主公非雄主,也非明主。但主公可知,為何所有的人,包括我,都願追隨主公?”
董搖搖頭,“我不知道。”
“魄力!”賈詡笑道:“詡自詡才華高絕,便是漢初陳平張良,也未必有差。可是。便是雄主如高祖那般的人物。也對陳平張良時時防備。而主公卻敢放任詡放手大幹,即便是手掌生殺之事。也從未過問。不禁如此,許多人……公臺元嘆,主公有識人之明。亦有用人之能。”
“是嗎?我倒不覺得……”
“呵呵,也許主公沒有覺察到。可是所有人,包括公臺他們,我相信他們在主公麾下,都會覺得暢快。但這並不代表。主公您就是以為雄主。一位明主。相反,比之諸侯。你相差甚遠,甚至連袁紹劉璋,都未必能比得上。為雄主者,需心狠手辣,主公手辣,心卻不狠。”
董撓撓頭,輕聲道:“其實我覺得,我挺心狠手辣啊。”
“主公錯了,心狠手辣,並非單隻對外。主公於外,可謂心狠,於內……呵呵!”
“婦人之仁,我知道!”
董苦澀一笑,不等賈詡說完,便接了上去。
所謂雄主,這個定義很難確定。但心狠手辣,卻是必須。高祖劉邦,可以在項羽說出要烹他老父時,說出分我一杯羹的話語。在被項羽追殺時,可以把妻兒退下車,獨自去逃命。
劉秀能眼睜睜地看著兄長被更始皇帝所殺,而後放起兵造反。
至於曹操劉備,一個能說出兄弟如手足,妻兒如衣服般的言語;另一個也可以叫囂只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的言語。當然,如今由於董的出現,曹操沒有機會說出口。
相比之下,董純潔善良的,讓人髮指。
他看著囚窗外地景色,輕聲道:“軍師,若我是那樣的人,你還會像現在這般,盡心盡力?”賈詡笑而不答。
“我要回去了!”
董有些落寞,轉身向囚室外走去,“夏侯蘭的事情,就交給軍師……如果真的……你處理吧。”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董的心,好像撕裂一樣。
賈詡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