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給洛真準備的嫁妝又是極為豐厚的一筆財物,一方面當初袁府提親的聘禮可謂貴中之貴,作以回報。另一方面便是為了洛真能在袁府裡的日子過得舒坦些。
洛真拿著帕子裹了白玉環佩和當初甄脫贈給她的白玉耳墜,其餘的盡數換了銀錢。除了夏侯嫻是洛真親自去的,其餘各房各院也派朝露和彩兒送了不少錢去。夏侯嫻的傷口好的慢些,至今仍是走起路還略微蹣跚,洛真關切道“我這幾日心煩,沒來得及看你,你可是缺什麼?都去買來……”
夏侯嫻打發柏華去給洛真沏茶,轉眼笑的淡然“這樣的生活我都已經習慣了,且我也不計較這些,吃得飽穿的暖就好,旁的便祈求無病無災便是。”
洛真一陣感慨“你既是如此寡淡的性子,當初為何要出頭幫我,惹怒了吳琦嵐,如今見你這模樣,我難辭其咎。”
夏侯嫻眼中片刻的慌亂,但瞬間便又歸於寧靜“不過是與你投緣罷了,你卻覺得愧疚,有時間來教我繡些花樣吧,我自小摸爬滾打,對女孩子家的玩意好奇得很。”
洛真微笑著應聲,兩人又說了些閒話便分開了,洛真知曉夏侯嫻不接受這份銀錢便悄悄塞給了柏華,叫她買些補藥和好的布匹,飯食也豐盛些。
柏華輕點了頭,眼神中卻還是有些怕生似的怯懦。
一路上已是驕陽萬丈,明晃晃的讓人不由得眯起了眼,從竹漪院出來,洛真迎面便撞上了那個她一直想避之不見的人,吳琦嵐。
吳琦嵐身著銀白色薄紗對襟,配著絳紫色裙裾,腳下生風,步姿搖曳,見到洛真時也是微微一愣,隨即便微微昂起了頭,嘴角勾笑的走了過來。
洛真則低垂著頭,想要從旁側走過去,兩人擦肩而過,吳琦嵐卻一撐肩膀,將洛真撞了一個趔趄。
洛真扶住了長廊裡的柱子才堪堪站穩,道一句“姐姐可無事?”
吳琦嵐嗤笑一聲“喲?這才想起來關心我了?我的孩子落了的時候,怎麼沒看見你?……哦,想起來了,那時候妹妹也領了板子,連床都下不了吧。”
洛真定了定神,抬眼看進吳琦嵐挑釁的目光裡,沉靜道“姐姐,我知你恨我,我也沒有證據辯駁。此事定有幕後之人指使,只要你給我時間查出真相,我……”
吳琦嵐則拎過暮辛手裡的錢袋丟到了洛真身上,冷笑道“真相?不必了,我自有眼睛去看,耳朵去聽。我是不會輕易饒過你的,區區六板子,能換回我的孩子?若不是母親念在你出身……”
話還未完,吳琦嵐忽然變了臉,向著洛真身後恭敬地行禮道“母親,您去哪裡了?我正要去竹漪院尋你呢。”
洛真緩緩回頭,正看見劉氏在紫橦的攙扶下走過來,趕忙行禮“見過母親。”
劉氏緩步走近,瞧了瞧兩人的臉色便知吳琦嵐和洛真免不了爭吵,再看散落在地上的錢袋,不由得皺起了眉問道“這一袋銀錢是哪裡來的?”
吳琦嵐輕蔑一聲道“是妹妹派人拿給我的,說是貼補月例銀子短缺,我見這不是筆小數目,邊想著拿給母親您瞧瞧,可是有什麼端倪在裡面?”
紫橦上前拎起那袋銀錢,顛了顛,隨即走到劉氏身邊站定。劉氏面無表情的看向洛真,問了句“你是何意?”
洛真抿唇道“軍餉不足,母親縮減了府裡各院的吃穿用度。洛兒心繫各位姐姐和長輩,拿出自己的嫁妝,分給各院。一心念著叫各院過得好些,並無它意。”
吳琦嵐不屑道“你這是瞧不起我們?以為我們自私,不願拿自己的嫁妝出來貼補?還是惺惺作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