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已經離開了座位的眾人,又神色莫名地粘了回去,秦憶柳面色尷尬地咳了咳,卻也沒離開。
不少人都認出來這男子就是麓山書院的管事,紛紛轉頭看向盧院首。女子的臉卻看不見,匍匐餘地,瑟瑟發抖。
盧老有些尷尬,橫一眼暮書墨,這混小子,每次出現都沒什麼好事,&ldo;暮三爺這是何意?&rdo;
&ldo;那你得問他們啊!這孤男寡女的,大半夜行這等事情我也管不著,但是,不該因著這種骯髒買賣,就把我家小侄女往火坑裡推啊!誰都知道我家侄女兒丹田破碎,這武試刀劍無眼的,只是磕著碰了還好,萬一缺了什麼,我怎麼跟大哥交代?若是我大哥因著愛女受傷,情緒不穩,心神恍惚,在戰場上出了事?誰擔得起?&rdo;
最後四個字,有點沉,有點重。所有人縮了縮脖子,降低了存在感。
暮書墨對著看臺上某官員招招手,那八卦因子格外活躍的官員蹭蹭蹭幾步跑過去,暮書墨長腿越過他,直接坐上了那官員讓出來的位置……
那人的臉,黑了。
所以,暮三爺只是讓他讓座?
有人心思迴轉間,試探著問道,&ldo;暮三爺,你這意思……&rdo;
&ldo;我沒什麼意思,你問他們!&rdo;暮書墨&ldo;唰&rdo;地一下開啟了扇子,輕輕扇著,又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拍拍身側官員,那官員不明就裡,暮書墨抬手示意他站起來,又對著暮顏招了招手,&ldo;這正二品的縣主站著,你都不知道讓個座的?&rdo;
那官員暮書墨也不認識,估摸著也是個小官,如此頤指氣使地理直氣壯,&ldo;顏兒,過來坐,站著多累。&rdo;
氣氛有點詭譎。
盧宗涵決定先不說話了。這混小子沒鬧舒服之前,他不插手。
&ldo;咳……還不抬起頭來!&rdo;太子殿下準備站出來主持大局了,卻在觸及到那女子滿滿抬起的容顏時,面色一怔,沒有說話。
&ldo;這女子……本王似乎見過,在皇宮裡。&rdo;今日始終一言不發的燁王突然出了聲,看著抖得越發厲害的女子,低聲說道,&ldo;想來是哪個宮的宮女,這宮女跑出宮到麓山書院和一個管事苟且……是不要命了麼?&rdo;
女子一聽,立馬又匍匐於地,求饒道,&ldo;王爺!奴婢冤枉……奴婢……太子殿下……&rdo;
&ldo;冤枉?這都被當場逮住了,還如何能恬不知恥地喊著冤枉,難道是有人強迫你不成?難道這管事,還能從宮裡來擄了你不成?&rdo;
秦憶柳何等人精,這會兒自然也是大約能知道些其中曲折,大約就是宮裡的某個主子,想要暮顏死吧?他們森羅學院是想來個表演賽沒錯,可是,也不是傻瓜一樣的被人當槍使,更何況,暮顏還是老院長的關門弟子,老院長何其護短又不講道理,若是知道自己愛徒在這裡受了傷,怕是要大怒。
……
如此一想,也覺得這女子可惡!
&ldo;不……奴……&rdo;那女子已經怕極了,她哀求著看向太子,卻見太子眸光森寒一片,頓時清醒,自己在奢求什麼?奢求太子或者皇后來救她?皇后不願以自己的名義非要自己用美色委身,這意思還不夠明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