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說的,我揀來說說罷了。”
“揀來的話,有時不可胡吹啊。稀不拉稀的……”
“鐵妹,別說……怪難聽的,如上海的癟三。”
“啊,我懂啦!”鐵妹押茶,猛噴出,拍手笑道,“原來如此押!……”
何春小麗,見她如此,傻了心眼,丈二和尚,難摸腦袋。只跟傻笑,四眼互視,大小想瞪,眉來眼去,暗送秋波。
“鐵妹,你到底笑什麼?”小麗疑問。
“鐵妹,你莫不是中邪了吧?”
“烏鴉嘴,你中邪才是真!尖嘴猴腮,稀不拉稀的……”
“連日常生活都關心上啦,真是天生一對,好匹配啊!”鐵妹高興道,“何春,上友誼酒家。”
“別啦,我們已經訂……”
“什麼?你們早訂好啦?”鐵妹樂道,“哎呀,真是來得巧啊,我好有口福呀!嘖嘖……”
“鐵妹,你胡扯到那裡去啦?呀?……”
“哎,小麗,”鐵妹自指鼻尖道,“你看我是搬弄是非的料嗎?剛才你在樓上引我下來,不就是一個目的——請我喝你們的訂婚酒嗎?哈哈……”“鐵妹!”小麗焦急,哭笑不得,扯過何春幾拳道,“都是你!淨出騷主意!”
“哎哎,李小姐,不不,何太太,不不,何夫人,別打啦!再打,他會更瘦呀!更瘦,他更‘稀不拉稀的’!小麗,我真是佩服你呀!以前打情罵俏的,可沒過多少時日,你卻把何春調教得服服帖帖,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這難道不是愛罵?要不,你上街亂打罵個陌生人看看,人家會像何春那樣無動於衷罵?小麗,愛,無需遮掩,要勇敢直前!愛是一葉小舟,妹妹做船頭,哥哥岸上走……”說著,唱起歌來。
“鐵妹,別唱啦!……”小麗拿手背拭淚。
“小麗怎麼啦?何春愣著幹嘛?快,拿東西給夫人搞眼眶衛生!”
“是。”何春忙著疊餐巾紙,小心遞與小麗道,“麗,給。”那聲音,彷彿朦朧的月光和玫瑰的晨霧那樣溫柔,低低的,輕輕的,像微風佛過琴絃,像落花飄在水上。
“真是天生一對,地造一雙啊!”鐵妹自言自語欣賞道,“何春好有福氣,但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老同學,你何以見得?……”何春不解道。
“小麗連日常生活都替你操心,你卻不知呀!”
“什麼?鐵妹,你說本姑娘替他操心?”
“對!你剛才的言行,不是最好的說明嗎?”
“屁!別自作多情,想入非非!”小麗怒視何春。
“小麗這麼兇幹嘛?口是心非會傷友情的。”
“你呢?對林副時冷時熱,他回來你要……”
“他去那啦?……”鐵妹急追問。
“他?我……腿腳生他身上,我那……你問稀不拉稀吧!”
“何春,看,小麗又關心起你來啦!”鐵妹將“稀不拉稀的”等字拆開分解,末了繪聲繪色道,“稀不?那稀的?……”
“稀不?拉稀的?……”小麗重複思考著。
“別講啦!”何春雙手塞耳道,“羞死人啦!”
“呀?!……”小麗大叫,捂臉道,“羞死我也!……”
“小麗,明白就好呀?!”鐵妹畫龍點睛道,“你連他日常拉撒都如此關心,好愛他啊!若不是愛,在路上,在廁旁,你會貿然打探人家‘稀不拉稀的’嗎?……”
“我是鬧著玩,是罵他,奚落他的!”
“更朋友鬧著玩,也要脫離低階趣味呀!”
“那我……跳到黃河也洗不清啦!”小麗泣。
“小麗,別難過。何春不是小人之人,只要你向他道歉就行啦。”
“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