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車。
德雷克到達中國已經有快十年了。
他的運氣可以說是相當不錯。先前雖然被馬德俘虜,不過他卻沒有成為苦力,而且後來還有幸成為了於中的隨軍大副,跟著於中慢慢地在滿洲水師混出了一點兒名堂,甚至一度指揮過整支僕從軍。不過,後來於中調走了,滿洲水師換了一個當家人。伊桑阿對那些日本僕從軍的態度還算不錯,卻看不慣他們這些長得五顏六色的歐洲人。所以,他和他地那邊些歐洲籍手下便被從僕從軍裡裁撤了出來。
幸好,由於長時間以來一直都表現的不錯,他跟於中和馬德還算有些交情。在寫信求助之後不久,他那些被從僕從軍裡裁撤下來的同伴便被重新調動。有些人被調到了軍中任火器教官,有些人被調到了奉天,至於他本人,則跟著幾個同伴被調到了江蘇。重又開始在馬德的手下工作的經歷。而且,馬德還給了他一個官職……江蘇海關衙門書辦!沒錯,就是江蘇海關衙門!那個原先掌握四省海關的總督魏東亭因為覺得身體不適,向康熙皇帝辭去了這個位子,同時還禁止兒子們繼承此位,康熙准許了魏東亭地奏請,在四省分設了四個海關提督,而江蘇海關提督就被馬德兼任了。
他初始接任這個書辦的官職的時候還以為馬德是想讓他做個書記官之類的工作。後來才知道,書辦也是可以收稅的。而他要負責的,就是收取每年海關出口的擔頭費!這是一種由挑夫擔驗貨棚內貨物過鎊驗貨時所收的費用。不過,這項費用很快就被馬德廢除了。他地職責也緊跟著改變。現在,他已經是負責上海海關出口的“理問”了。(一種官職,屬布政使衙門,找不到海關官員的名稱,只好用之替代了)
海關的工作一向都比較忙,尤其是上海這個連通中國東西南北的地方,再加上上面有個不太好對付的上司。辛苦程度就更要再加上一層了。
不過。忙歸忙,今天卻是一個難得清閒的日子,所以。德雷克帶著幾個手下一起逛逛街,打算找個地方撮上一頓兒,在飯桌上跟幾個下屬聯絡聯絡感情,畢竟,他身為歐洲人,跟這些下屬之間相處的並不是怎麼親密。
可是,德雷克沒有想到的是,他才剛離開衙門口沒有多遠,就被三個歐洲人堵住了道路。尤其是其中一個長得還算不錯的白種女人,更是急呼呼地說了一句讓他十分不爽地話:
“我地朋友。你怎麼被抓了?”
上帝!他只不過是換了一套便服,而同時又帶著幾個穿著官服的手下罷了!
不過,德雷克也注意到了一點:這個女人說的是英語,也就是說……他遇到老鄉了!
北京!
費老頭坐在自己地暖轎上,任由轎伕一步一顛兒的抬著他向前走去。
自從於中和馬德先後被康熙調到南方之後,他就很少再來這裡了。可是,儘管已經有些陌生,他卻依然沒有興趣掀開轎簾向外面看上一眼。這幾年,北京城在許多人眼裡都已經成了龍潭虎穴似的地方。
由於康熙的強力壓制。朝堂上的黨爭雖然沒有表現得多麼激烈,可是,暗地裡卻是風起雲湧。沒有人能把握住事情的脈路。哪怕是他和馬德幾個人,面對這種情況也只能是小心翼翼!那位四阿哥胤禛因為前幾年表現不佳,曾經被康熙冷落了一段時間,很少出來做什麼事,自然也就沒了什麼出彩的地方。可是,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更加不敢把手伸進這個巨大的漩渦裡面去。因為,他們猜不透誰才會是最後的嬴家,何況,這些皇子裡面也沒有一個能讓他們感到滿意的。
而他這次之所以到北京來,原因是有人看上了他地奉天府尹之位。這幾年,東北三省以奉天為龍頭,發展迅速。糧食、食鹽、食用油、玻璃製品、紡織、造船、畜牧、糖酒、捕漁、海上養殖等行業創造了巨大的利潤。尤其是去年他試行新的平爐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