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她有些傻傻的表情,看著她有些發紅的眼眶,竟也湧出想哭的衝動,他心念一動,上前一步,將她擁在懷裡。
她窩在他的懷裡,嗅著那淡淡的檀香,真的很想說一句我好想你。
“我好想你。”
她一怔,她真的說出口了?不對,那聲音不是她的,那麼,是他?
“我好想你。”他輕吻她的發尖,再次說著心中的感慨。他抱著她瘦小的身體,大手滑過她的脊背,繞到了她的小腹,他又是一陣心酸,他的孩子…,他又大力的擁緊她,“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弄到,只要是你想要的。”
“我想回,二十一世紀…”
很空靈的八個字打破了兩人相擁的溫馨,二人的身體俱是一僵。
若言的心怦怦直跳,她說的二十一世紀,是哪裡?
他鬆開了懷抱,手勾起她的下巴,為蹙勁眉,很艱難的問著:“二十一世紀?是什麼地方?”
她僵硬的扯出一抹笑,卻是比哭的還要難看:“那是我家。”
這是事實!
他繼續問,聲音近乎哽咽:“你家,離大理遠嗎?”
離大理不遠,坐飛機當天就到,但是距離這個時代的大理,很遠,很遠……
她點點頭,笑的有些淒涼,既然已經說了,那麼就這麼攤開的說。
他痛苦的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已經一片清明:“那我送你吧。”
“呵呵…·”她乾笑,“我有工具,可以自己回去,你不太適合送我。”當然,目送可以。
“工具?神秘的未知力量嗎?”他輕攏她的髮絲,讓她的容顏全部的暴露在自己的視線裡,他要好好的看看她,看仔細她,這一輩子都不要忘了她,她會走,可能就再也不會回來了吧。
她已經做不出任何表情了:他真的聯想到她是穿越而來的?不過,知道也好,她不是正打算臨走前讓大家見識下穿越的神奇嗎?只是早些讓虛竹發現了而已,可是,為什麼她看著他的臉會這樣的不捨,這樣的心疼?她,真動了情了?
“你真的要走?會不會為了誰而留下,比如…,白少俠?”他開口說笑,卻發現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為什麼他不能說是為他而留?偏偏要扯出個呆狗?
是不好笑,她也想意思意思的笑下,但是這一笑竟將眼淚給笑了出來:“我想家了,等段譽和語嫣大婚當晚,我就走,臨走時再告訴他們,我想給他們個驚喜。”
驚喜?未知力量帶來的驚喜嗎?他輕輕抹去她臉頰上流下的淚水:“不要哭。”哭了他會心疼。
哭?她真的哭了?淚,湧得更加洶湧。為什麼?為什麼她止不住淚?好似心底裡有個埋藏的很深的勸,突然猛地吻住她的唇,融合著他的愛,還有他和她的淚…
兩日後,段譽大婚,舉國同慶,全國一年免稅。
婚禮辦的浩大,段譽和王語嫣一身紅色盛裝,坐在豪華的彩車上,遊城一週,車隊整整有近千米長,周圍圍觀者個個拋著花瓣,人人樂的像是自家嫁媳婦似的,其實世子大婚和他們又有什麼相關?除了那一年免稅,充其量也就是看看熱鬧。
若言沾著喜事的光,坐在車隊最後面的一輛彩車上,前面都是皇親貴族,她和虛竹並肩一起,大腿上還趴著全世界最富貴的狗——白少俠,共同接受全國百姓的恭賀。
虛竹一直緊握著她的手:今晚,他就要走了?
她看著焰火轟鳴,人聲鼎沸,以及很遠的前方依稀可以看見的段譽和王語嫣臉上那幸福的笑,百感交集,他替他們高興,同時又在心底湧出對自己的悲哀。如果若言不是被松贊大哥強留皇宮,如果她不是被慕容復所劫,或許,現在他和她也會在西夏進行一場絲毫不亞於三弟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