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臉色驟變。
「你分明是強詞奪理,」姜月奕氣得跺腳,「你有什麼資格說姜家名譽,姜家名譽就是被你毀掉的,你要不退婚哪有今天。」
還別說,姜政業也是這麼想的,當年要是不退婚,誰不誇他們姜家重諾重情。蕭陽臨也會感激他們危難之際沒有落井下石而是同舟共濟,待他發達,少不得要報答他們姜家,而不是鬧成現在這樣尷尬的局面。
「一個偽君子,一家子卑鄙小人,我憑什麼要嫁。倒是你,巴不得想嫁過去,你嫁了,倒是能保住姜家的名聲,可父親母親捨不得。」姜歸要笑不笑掃姜政業和王氏,「捨不得你這個心甘情願想嫁的,倒是逼我這個心不甘情不願的嫁。」
「都住口!」姜政業怒喝一聲,「吵吵鬧鬧,成何體統,這是你們祖母的靈堂,不是菜市場。」
滿臉憤憤的姜月奕還要說什麼,被王氏掐了一把,姜月奕叫起來:「娘,你又掐我,我手都被你掐青了!」
王氏:「……」
姜歸:就有那點兒想笑。
王氏想哭,她怎麼就生了個憨憨,聲音幾乎是擠出來的,「你給我閉嘴!」
姜月奕委屈地哼哼:「明明是……」
「好了,」姜政業頭都大了一圈,「都別再吵吵,回去歇著。」
時下守靈並不需要日以繼夜,留下一兩個子孫,其餘人便可回房休息,不然就是鐵打的人都熬不住。
「今夜月瑤守夜。」姜政業又道。
姜月奕的心氣這才順了,覺得父親是在替她出氣懲罰姜月瑤,她幸災樂禍地斜一眼姜歸,卻見姜歸神色平靜地應了一聲是。登時氣結,她姜月瑤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以前但凡父親有點偏心,她就要跳腳,鬧得雞犬不寧。
忽的姜月奕頓了頓,恍然大悟,因為祖母沒了。沒了靠山的姜月瑤怎麼敢再鬧騰,惹惱了父親,可沒人會再護著她。思及此,姜月奕簡直是心花怒放,這些年姜月瑤仗著祖母撐腰,就是父親都不放在眼裡,更別說母親了,她可沒少受姜月瑤的窩囊氣。姜月奕眼睛亮起來,以後自己終於可以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姜政業點了點頭,遣散眾人,靈堂之內只剩下他和姜歸。
姜政業冷冷看著姜歸:「你是不是覺得很得意,逼得蕭陽臨都啞口無言,扳回了一絲名聲。」
姜歸回望反問:「我得罪了蕭陽臨,父親怕他報復。」
姜政業哽了下,覺得大女兒說話直接地能噎死人,對蕭陽臨是,剛剛對她妹妹也是,現在對他同樣毫不留情。這丫頭是看老太太去了,就破罐子破摔了是不是?
「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姜政業雖然也懷疑蕭陽臨表裡不一,但是並不想撕破了臉,官場之上常態如此,沒捅破那層窗戶紙,就得有所顧忌。
「有蕭陽臨在,何談日後。」姜歸唇角扯出譏諷弧度,「事到如今,我依然不覺得我有絲毫對不起蕭陽臨的地方,我和他的婚約建立在他是信陽王之子上,他不是,婚約自然不算數。可顯然,蕭陽臨不是如此認為,他一直在報復針對我以及姜家,這一點,父親不會至今還不信吧?」
姜政業靜默不語。
姜歸:「被他針對的不僅僅是姜家,還有信陽王府,信陽王府撫養他成人,他有今日成就,全靠信陽王府的培養,不然他一個貧農之子想出人頭地,談何容易。信陽王府對他恩同再造,可他仍然恩將仇報。這樣一個不知恩義以怨報德的人,待他位高權重,只怕信陽王府和我們姜家都得死無葬身之地。遠的不說,就說三年孝期滿,以蕭陽臨的晉升速度,父親覺得你能順利回朝嗎?」
原劇情裡,姜政業回是回來了,卻成了邊緣人,鬱鬱不得志,姜家也漸漸沒落,最後姜政業還牽扯到一樁大案之中,身首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