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喘著氣,幾乎想一腳把眼前這人踢死,但長期久為世子的修養,使他終於自暴怒中清醒過來,咬著牙,從嘴裡憋出這一句話:“你下去吧!”
雖三九寒冬,李波此時後背早被汗水溼了,誰會知道世子一個不爽遷怒,但是不稟告又不行,此刻讓自己退下,頓時慌忙退了出去。
看著外臣離開,魏侯世子再也忍耐不住,長身暴起,一腳踢翻了前面的桌子,一群丫鬟見狀,連忙退後,由得世子在裡面發洩著。
“張信!”片刻,裡面傳來了聲音。
頓時自前面暗閣中,一個身穿皮甲的親侍,來到魏侯世子面前,大聲應著:“世子有何吩咐?”
世子咬牙,森森的話自嘴中崩了出來:“帶我兵符傳我口諭,調三百虎賁衛,裡面必須有一百弓箭手,由葛克帶隊,發兵大衍觀,給我剿滅了這賊觀!”
“是!”這親兵連忙應著,就要出去。
“慢!”才到了門口,世子就喊了回來,自己向椅上坐下,漸漸清醒過來,許久才說著:“這命令先擱置,你帶上我私印,前去青羊道宮傳我口諭,說明這王存業實在罪大惡極,請道正立刻削了道籍,讓道宮想個由頭召回王存業,再埋伏下,亂箭將其射死!”
青衣閣本是賴以通達四周耳目的機構,此次青衣閣骨幹失了大半,就斷了他一條臂膀,叫他如何不怒,因此就算清醒了,還是傳下這命令。
親兵領了口諭,退了下去,領一匹馬直奔青羊宮而去。
待親衛出去,世子一瞬間露出了疲憊顏色,直直坐到了椅上,臉色變的蒼白。
李波退到了世子府外面,這才長長出了一口氣,過了一個暗暗的巷子,進去不知道說了什麼,就到到了一處小隔道,幾個轉彎,就到了範府後院。
一個看門的中年人見了,說著:“你又來了。”
“嗯,我來了。”李波笑著回應,也不上去,自有人迅速通知,過了片刻,一人回來,說著:“二公子在靜竹閣侯著。”
李波點點頭,去了一處院子,在裡面一個正房門口停了下來,高聲說著:“青雀拜見二公子!”
“進來!”從中傳出範世榮的聲音。
李波聽了,抬腳進去,就見範世榮正在踱著步子,見他進來,就問著:“這時找我有什麼事?可是世子又不安生了?”
“世子不知道為什麼,突下達命令圍殺王存業,就在昨天夜裡。”
範世榮手中一個顫抖,把玩的兩個珠子哐噹一聲掉落在地上,皺著眉說著:“有這樣的事,難道他覺察了些什麼……你繼續說!”
“是,只是今天中午雪中截殺,結果補天閣張明遠、四大檔子、還有執事耿懷忠都被殺了,連同隨行的人員都被殺光了,現在青衣閣已廢了,幾近全滅!”
範世榮聽到這裡,目瞪口呆!
本來只想著出了截殺的事,想不到青衣閣打了大敗仗,幾近全滅,這個訊息隱含的意義就太嚴重了,要知魏侯只有一郡之地,財力人力缺少,現在的青衣閣,已經是它的情報機構,這次廢了,自有巨大意義。
範世榮臉色變化著,背後都出了汗,逼上前問著:“你這話當真?”
李波跪下,叩了響頭:“小人不敢欺騙公子!”
一時間,房中肅靜,細針落地可聞,突範世榮拍手大笑了起來:“好!好!”
連說兩個“好”字,笑聲中有著掩飾不住的舒坦,又起身慢慢在窗下踱著步子,越走越是喜色濃郁,幽幽說著:“我本覺得王存業是個人才,不想這樣了得,一口氣把青衣閣廢了大半!”
又說著:“你這次就是有功,你是番子,死傷這樣嚴重,你必會獲得提拔,以後有什麼情報,第一時間送到我這裡來!”
這時,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