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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先生,你說的有理,你有什麼建議呢?”魏侯目光掃過圖紙,范家也在這條分支上,淡淡的問著。
“主上,只要主幹不變,就可獨享主運,這翻不了天,但氣運不僅僅是地脈,還在於別的,就看主上怎麼樣處理了,依臣看,還是這句話——治亂世,用重典,為了大局不殺不行。”說著,鍾賀雲臉上肌肉抽搐一下,透了一口氣:“哪怕是牽動一些政局,有些波折,也不是不可承擔,主上,只要情況在控制中,哪怕惡化了也不要緊,相反,情況不在控制中,就算太平也無濟於事。”
魏侯聽了先是悚然動容,又蹙眉沉吟,一時沒說話,站起身慢慢踱著步。
鍾賀雲目不轉睛看著魏侯,他跟了主上二十多年了,多次見過這情況,遇到大事都是這樣踱步徘徊想著事情。
但都不會很長時間,就會有著決斷。
果鍾賀雲正思量著,魏侯已站定,閃過一絲冷笑:“看來還是孤德淺才薄,不能鎮壓局面啊!”
說罷,又抽出一張條稱,上面寫的正是範府派人隱隱關照王存業家人的事,冷冰冰說:“你說的沒有錯,現在這時,局面還在我手中,寧可打爛了重建,也不可顧忌太平而放權,這點一點不能含糊。”
“既有人在這時還想著大逆,孤亦不能拘於常法!別以為太平之世,沒有證據不能動手,孤這就痛痛快快的給他們上把刀!”說著,魏侯格格一笑,拍了拍這個條稱:“還有這個姓王的賊子,以為靠上了范家就可無憂,簡直是作夢,孤要看這賊子怎麼死!”
“這些先期準備都交給你,具體怎麼樣辦都由你,不須再來請示,過了年春獵閱兵,孤就一舉將這些賊子全部誅殺……你聽見了?”
“是!臣奉命!”鍾賀雲伏身叩拜,大聲應著。
大衍觀
大衍觀身處雲崖山,道觀依山而建,道觀中可仰觀天上流雲。
此時一座偏殿中,謝襄身著一身藍綢細衫,身旁雕花實木桌子上還有一碗冒著熱氣的藥水。
晾了一會,謝襄端起青花瓷碗,感覺並不是很燙,吹吹熱氣,一飲而盡,只是喝完之後,卻又是咳嗽起來,面色一陣潮紅。
身後彭田的妻子彭張氏是照顧著謝襄,看的揪心,臉上帶著憂色:“小姐,這藥怎麼越來越不頂事了……”
謝襄捂著嘴,過了半響,不再咳嗽,臉上潮紅了消退了下去,只遺留一片蒼白,這種疲倦的感覺不由得讓她靠在椅子上小憩一會,恢復了些氣力才張開眼,臉上帶著苦笑,對彭張氏說:“我也不清楚,但細細想來,是藥三分毒,應是連續服用,身子積了藥毒,顯得越來越不頂事了!”
彭張氏走了過去將青花碗收了起來,她聽不懂這些,但也知道這藥不頂用,說著:“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
只是這次,謝襄卻沒有回答她,彭張氏想了想,就走了出去,就去了正堂。
正堂比鄰正殿,依山而成,終年清幽,外面一間小屋有道童看守,彭張氏走上去,對著道童問:“觀主在裡面麼,可有空見我?”
觀中都是認識,道童見彭張氏過來,連忙放下手中書卷走出小屋迎接,喊著:“彭嬸子。”
他是佃戶的孩子,幸被觀主看上,父母連忙把他送到觀中當了道童,有飯吃,有衣穿,閒暇無事可識文斷字,這卻是山民求之不得,是以他父母還是自己,都認為是撞上好運,才能有此機緣。
這彭張氏是戶長彭田的妻子,又是小姐的伺候大婆子,他不敢有絲毫怠慢,這時聽了話,說著:“彭嬸子這些天,觀主一直閉著門,我也很少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