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沒有預先準備,竟是忘了當今皇上還會玩這一手,否則絕不可能讓朱厚照跑了。
柳乘風道:“眼下當務之急是將陛下追回來,否則一旦出了事,不但對社稷有害,我等也擔待不起。娘娘,不知陛下留下了書信嗎?”
張太后此時已經六神無主了,道:“留倒是留下了,不過只是隻言片語,說是要去做一件大事。”
柳乘風道:“所謂大事,想必是眼下的戰事了,陛下希望親征,可是大臣們不肯,想必是受了誰的慫恿,所以才做出這等事來。陪伴陛下出宮的都是些什麼人?”
張太后冷冷道:“除了劉瑾,就只有十幾個侍衛,只這一點人,若是遇到蒙古人的遊騎或是山賊怎麼辦?柳乘風,你見識最深,你來說。”
劉瑾……
柳乘風頓時明白了,劉瑾已經徹底完了,被整死只是時間的問題,所以這死太監打算魚死網破,索性慫恿皇帝出京,想來個大翻盤。
“娘娘,這定是劉瑾慫恿的,劉瑾心術不正,現在又做出這等不忠不義之事,請娘娘立即下懿旨詔告天下,細數他的罪狀,以儆效尤。”楊廷和忍不住怒氣衝衝地道。
柳乘風卻是搖頭,道:“不可。現在還不能追究劉瑾的責任,劉瑾誘惑陛下出宮,所帶的侍衛也定是他的親信之人,這個時候朝廷若是發出海捕文書要治他的罪,怕就怕這劉瑾走投無路之下,對陛下不利。眼下還不能追究,最重要還是先把皇上找回來,至於劉瑾,到時候再收拾。”
柳乘風的一番話,倒是令人佩服,柳乘風和劉瑾的恩怨可是不小,尤其是前些日子,二人幾乎要撕破臉來置對方死地了。可以說這殿中最厭惡和最想要劉瑾死的人絕對是柳乘風,可是這時候,柳乘風卻是阻撓朝廷對劉瑾動手,可見柳乘風一切都是在為皇上考慮。
張太后連連點頭,道:“楚王說的甚是。”她對柳乘風更信任了一些,或許說在這件事發生之前,她對柳乘風和劉瑾的鬥爭還有所保留,身為太后的立場,張太后不願意看到劉瑾垮臺之後柳乘風一家獨大,可是現在柳乘風一番深明大義的話,卻是博得了張太后毫無保留的信任,這天下真正肯維護宮中利益的人只怕也只有柳乘風了,說得難聽一些,便是她的那個兒子,這大明朝的天子,心裡又何曾想過宮中利益的事,又哪裡曾想過自身的安危?更沒有想到她這老太后。
張太后忙道:“無論如何,必須把皇上找回來,不過這事不能大張旗鼓,皇上出京的事絕不能洩漏出去,從現在開始,對外頭只能說皇上龍體有恙。柳乘風,你負責去追回陛下,至於其他人,暫時不必你們做什麼,安分守己就是了。”
張太后站起來,眼眶有些發紅,道:“哀家這兒子有時候真的不爭氣,可是他畢竟是先帝的血脈,是哀家辛苦生養下來的,你們看在先帝的面上,看在哀家的面上,無論如何要多擔待些,現在外寇入侵,內憂叢生,哀家是個婦道人家,也做不了什麼,因此就全部拜託諸位,望諸位勤懇效命,心中不要有什麼怨言才好。”她的眼眸落在柳乘風的身上,道:“柳乘風,你與陛下親若兄弟,你知道怎麼做,是嗎?”
柳乘風鄭重其事地道:“微臣明白。”
張太后頜首點頭,道:“好,都下去吧。”
四人滿懷心事地出了宮,焦芳拉住柳乘風低聲道:“殿下有何打算?”
柳乘風嘆了口氣,道:“還能有什麼打算?如今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先把陛下找回來再說,陛下出宮已有五六個時辰,半天的時間,那劉瑾定會防止有人追擊,所以這一路一定不敢耽擱,行程極快,要追上只怕不容易了,要立即發文出現,讓邊鎮那邊加強盤查,就說宮裡走失了一個人,讓他們多多注意,但願一切平安吧,否則本王如何對得起先帝?”
焦芳若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