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破廟之中陷入了某種平衡,曾不舉和魏胄二人在以死相拼,雲胡則靠著牆壁望著二人出神,冷羽靜坐在原地閉眼沉思,有道還在到處挖磚搜瓦,頗有點拔樹尋根的意思。
“嘭。”一聲巨大的悶響傳來,冷羽也睜開了雙眼。
曾魏二人的爭鬥也已經到了尾聲,他們對拼了一記之後彈開,各自身上都有不少的傷口。
入目所見,那曾不舉的綠夢如煙此時綠光閃爍,忽明忽暗,看來靈力已經是耗盡了,那魏胄確實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然重傷卻也和曾不舉鬥了個不相上下,只是眼下局面已經迎來局點,二人皆是靈力耗盡,體力透支。但是二人哪有一點收手的意思,他們皆是大吼一聲朝對方撲去,既然沒有靈力那就近身搏命。
就這樣,世人眼中高高在上的仙師,此時竟然在掐架,那些地痞流氓平時才用的招數被他們悉數使出,抓頭髮,刺眼睛,天殘腿,撩陰腳......
魏胄畢竟江湖歷練比曾不舉要多得多,只見他左手持劍斬去與曾不舉的鞭子繞在了一起,右手向前一抓,然後反手扣住了曾不舉,曾不舉狀若瘋癲一口咬在魏胄的長臂之上,魏胄吃痛更加兇狠,他腰腿一齊發力,翻身將曾不舉壓倒在地上。隨後左腿膝蓋重重撞在曾不舉右手肘關節處,曾不舉手臂這一下吃痛那鞭子直接是鬆了幾分,魏胄左手斷劍得以順利抽出,他單手持劍高高舉起,曾不舉在他身下動彈不得,眼看就要命喪當場。
冷羽大叫一聲不好,他還是低估了魏胄,當下匆忙跑去,那斷劍直直刺向曾不舉的胸口,冷羽離得稍遠,眼看是趕不及了。
這時一道白色的身影搶先橫在了斷劍之下,她就像是撲向燭火的飛蛾一般,沒有一絲的猶豫,甚至還夾帶著快樂、希望地撲向那灼熱的光明。
斷劍慢慢沒入了雲胡的身體,從後背到前胸再刺入曾不舉的身體,雲胡的白色羽衣上面頓時被染紅了一塊,鮮血溢位滲透了衣袂,這畫面極美,像極了午夜凋零的玫瑰。
與此同時冷羽的大黑鍋也招呼到了魏胄的腦袋上,魏胄被砸飛出去不省人事了,而遍體鱗傷又被斷劍扎入身體的曾不舉也暈了過去。
雲胡緊緊地貼著曾不舉,此時她等同於被斷劍釘在了曾不舉身上,她自知自己定然是不能活了,但是她沒有悲傷,她眼中只有滿足,她用力伸手去夠曾不舉的臉龐,像是新婚的妻子輕撫將離家的夫君那般溫柔,在感受到曾不舉傳來平穩的呼吸聲時,她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她側著將頭深深埋在曾不舉的胸前,亦如十年前那般親近卻不黏連。
冷羽和有道走到兩人面前,冷羽看得出來斷劍雖然刺入了曾不舉體內,但是由於雲胡的捨命撲擋並沒有傷到要害,但是雲胡卻不一樣,她的生機正在慢慢斷絕。
雲胡看了一眼眼前的冷羽,她伸出左手指了一下冷羽身後的佛像,冷羽點了點頭。
雲胡笑了笑,然後便閉上了雙眼,她就像睡著了一般,睡著的樣子根本就還是一個小女孩。
在確定了曾不舉沒事之後,冷羽跑到魏胄旁邊,竟然發現這魏胄已經沒有了鼻息和脈搏,看來自己的大黑鍋威力確實是很強啊,畢竟連鉤蛇都能打倒,你這沒有靈力保護的後腦勺,還不一下自把你裡面打成漿糊。
第一次殺人,冷羽卻沒有什麼不適感,大概是這個異界的緣故吧,這個玄天大陸似乎異常冰冷,連帶冷羽都被感染了幾分。
冷羽慢慢走到廟中那個佛像前面,曾不舉和魏胄很明顯是被某種“藥物”控制了心神,而且冷羽推斷這藥物發作的機制便是運用靈力,如果猜測屬實,那麼這種“藥物”可是專門對付修士的神物啊。
冷羽繞著佛像轉了三圈並沒有發現什麼東西,這佛像極高,幾乎佔了破廟的四分之一空間,由於佛頭已經不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