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仙尊不肯對我負責。」
他幽幽嘆道,彷彿真的很難過似的,「仙尊看也看了,摸了摸了,還不肯負責……」
無妄冷聲道:「你再胡說,靈力岔了,可別怪我。」
江眉卿想了想,按照無妄這種少見多怪的性格,還真有可能。
罷了罷了。
這種心如頑石的人,撼動不了,他不必再白費力氣了。
融融的暖意從後心灌入,逐漸驅散了刺骨的疼痛,他忍不住舒服地喟嘆了一聲。
雖然無妄此人,冷心冷麵不懂風情,但這麼厭惡他,還能給他療傷,是不是該謝天謝地了?
一炷香後,無妄收了手,起身站了起來。
「我去取藥,你服下後,應該就不會有大礙了。」
江眉卿乖巧地望著他,「謝謝仙尊。」
他站起身來,頓了頓腳步,不忘警告他,「你安分點。」
「哦。」
無妄走了幾步,忽然又想到了什麼,退了回來,他們如今還被赤練連著。
江眉卿也猜到了,正準備從床榻上下來,跟他一起去。
下一刻,卻瞧見無妄驀地在手中結了個印。
那印呈圓形,滾了一圈蓮花飾邊,泛著微藍的光暈。
每個宗門往往都會有獨立的結印方式,秘不外傳,且結印之時,是不予外人在的。
江眉卿:……
他現在轉過頭去還來得及麼?
無妄倒好似並不介意,忽然一揮手,不遠處的三足金烏銅爐驀地離地升起,一縷微弱的光芒漸漸逼了過來。
越來越近之時,那一團光暈忽然化成一柄利器,長約三寸有餘,鋒芒畢露,寒光凜冽,令人不敢直視。
江眉卿瞧著有些眼熟,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這玩意兒,他直覺這東西不簡單。
果然,下一瞬。
只見那柄利器忽然朝他而來,懸在二人之間,唰啦一聲,竟然就把困的兩人許久的金絲赤練給一分為二了。
江眉卿:……
暮雲宗真不愧是第一仙門,天材地寶都藏著呢。
早帶他回來,不就早解了?
無妄神色淡淡地將赤練從腰上解下來,然後推門出去,把外面的弟子嚇了一跳。
「在這作甚?」他冷聲道。
弟子端著茶盅,恭敬道:「弟子來給客人奉茶。」
無妄瞧了瞧,倒也無話可說,這是暮雲宗的待客之道,只是他從來不曾帶人回來過,忘了這個規矩。
他餘光瞥了裡間,「進去吧,放下就走,不要跟他廢話。」
這個人巧舌如簧,指不定就會帶歪了他們。
「是。」
那弟子推門進去,走得穩穩噹噹,目不斜視,將茶盅置於案上。
江眉卿瞧得神奇,他從前在不周山,自己就很散漫,連帶著身邊的人個個都沒上沒下的,景明就特別厭惡他的隨心所欲,每每看見他,都要罵他幾句。
江眉卿就很不爽,於是就總拿他的人開刀。
那群人都被他教成死腦筋,一騙一個準。
弟子低著頭給他行了禮,然後準備退出去。
「你等下。」江眉卿突然叫住了他。
那弟子愣了下,回過頭來,瞧了他一眼,倏然一驚。
滿屋清雅之中,床榻上那人姿容殊麗,衣衫不整,肩頭半露……凌亂的鬢髮濕潤,眼尾發紅。
天哪,這太容易讓人浮想聯翩了!
弟子幾乎瞳孔地震,仙尊這是做了什麼?
見那人眼睛發直地看著自己,江眉卿垂下眼眸,掩住眼中得逞的笑意,聲音壓得低低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