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時刻,就讓他,用這僅剩的時間,去思念,最最心愛的人。
於是,葉翎楓輕輕闔上眼眸,腦海中,便翩然翻飛起寧初婉的影。那影近了,近了,她美而靜雅的臉,現他眼前,竟是那般清晰。
淡然的氣質,澄清的眼眸,一切的一切,都令他火燒般的心,驟然清淨。也只有想起她,他才能達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寂靜境界。
胸中登時疏朗,葉翎楓緩緩睜開眼時,血煞的劍還在他身前幾寸遠處,一點一點的向前移動。時間,在葉翎楓眼中彷彿放緩了腳步,他輕描淡寫的一側身,就躲過了血煞的致命一劍。然後,他看到血煞的臉驚恐的扭曲,見了鬼一般。
手一揮,葉翎楓手中短劍向血煞斬落,血煞來不及出聲,已經橫屍當場。
江遠冽高坐馬上,驚的說不出話來。
他看到的,卻是如此驚人一幕。血煞快劍如風,刺向正在咳嗽,看似沒有還手之力的葉翎楓,然後,就見葉翎楓閉上了眼,血煞的劍眼見就刺中了他,他卻化作一條影,閃開,然後,出手如閃電,將血煞斬殺。
“江遠冽。”葉翎楓舉劍,斜指江遠冽。瞬息之間,他彷彿脫胎換骨,較之方才,更增了幾分寂靜,“風雨樓與朝廷素無恩怨,為何這般?”
江遠冽冷眸,聲音幽冷,“朝廷要滅你,不需要原因。”
可是,又有誰知,他真正出兵的原因,竟是因為那個女人?非但無人知曉,就連他自己,都不想承認。然而,想起寧初婉和葉翎楓的親密畫面,他總覺壓抑。
“朝廷?呵呵……”葉翎楓淡淡的笑。朝代變更,他見了多少?朝廷?一如那些曾經的繁華一般,在他眼中,只是浮雲不過。
只是,看破塵俗的他,又怎能聽不出,江遠冽聲音中刻意想藏住的那種牽強?還有,在他幽冷的眼中,葉翎楓似乎看到寧初婉的身影。
他,難道是為了初婉嗎?可是,當初幾乎派人殺掉初婉的人,也是他。我的初婉,你和這個人之間,究竟有著怎樣的恩怨?
“葉翎楓,今天,本王可以給你一個選擇,如果,你甘願俯首稱臣,歸於朝廷,今天,我可以不斬盡殺絕。”江遠冽坐在馬上,只是,怎麼卻沒有那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俯首稱臣,歸於朝廷,俯首稱臣,歸於朝廷……”葉翎楓反覆念著,倏然,冷笑起來。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沾血白衣,隨著笑在輕輕顫動,至美的臉,清冷的劍,一切的一切,都在他清冷的笑聲中,煙消雲散。
天下,對他來說,又算得了什麼?他若想要,也只不過唾手可得。功名,又算得了什麼,在他眼中,只有一樣東西,那就是,她,寧初婉。
他的笑聲,江遠冽聽來,只感覺到,無盡的嘲諷。
王府的官兵們湧進來,圍在葉翎楓周圍,看著眼前情景,都被震住。
末了,葉翎楓止住笑,“江遠冽,你說,今天是我落在了你手裡,還是,你落在了我手中?”他抬眸,清冷麵對江遠冽霸冷的目光。普天之下,也只有他,能這般輕易的,就令江遠冽的霸氣,歸於沉寂。
江遠冽倒抽一口冷氣,突然,就見他化作一條長影,向他襲來,他武功不弱,竟然完全沒有招架餘地,身子一輕,已經被葉翎楓提著落到馬下,葉翎楓手中那把短劍早已橫在了他咽喉上。
“王爺,現在,是誰威脅誰?”葉翎楓聲音在江遠冽耳後響起。
江遠冽倒抽一口冷氣。不久前,見他在院中飛舞,他便知,他武功縱使比他高,也不可能輕易將他制住,而,血煞也說過,他的武功和血煞不相上下,只是,方才,他輕而易舉的就斬殺了血煞,此刻,又隨手將他拿下,詭異的匪夷所思。
血煞偷襲他時,他閉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