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臉”道:“皇上這次公開招附馬,聽說只要三十以下,沒有娶妻的都可參加,那……咱哥兒倆也去試試?”那“關大哥”笑道:“就憑咱們這點三腳貓的功夫,上臺去還不給人三拳兩腿打下臺來,沒的鬧個灰頭土臉,我們這次去呀,只是想見識見識‘天賜公主’的美貌,旁人把她誇得天仙一般,不親眼見得,總是難信。”
我聽了個大概,應該是皇帝的什麼“天賜公主”招駙馬,我對這些事也不太在意。只聽那“關大哥”又道:“皇上這次選駙馬,到的人可真不少,三山五嶽的年輕才俊差不多都到齊了,就是老一輩的人物,也到了不少,這應天府可就熱鬧了。”那“刀疤臉”道:“這下可有得瞧了,但不知誰能力壓群雄,抱得美人歸?”“關大哥”道:“這次選駙馬的日期定在臘月初八‘臘八節’,還有十天,咱們先到城裡,找以前幾個哥兒好好喝他媽一次。”
這兩人粗野豪放,典型的江湖豪客,他二人吃飽喝足,又踏塵而去,之後又有幾批豪客在這小店歇腳吃酒,講的卻都是“天賜公主”選駙馬之事,看來這次盛會確實吸引了不少人,應天府龍蛇混雜,我倒可見機行事。
我歇得也夠了,又縱馬而行,第二天便到了應天城外,但見往來人眾絡繹不絕。進入城中,更是熱鬧非凡,好一座大城,到處店鋪林立,瓷器店,布店,米店,當鋪,酒樓一間挨著一間,各處小攤小販,商品琳琅滿目,販夫走卒吆喝叫賣之聲不絕,賭坊裡賭徒喝五么六之聲不斷,真是一片繁榮景象,不愧為明朝國都,比之皖中蕭條氣象實有天壤之別,不由得便我想到了杜甫的“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同為華夏大地,差距卻如此之大。
我一日未曾進食,這時早已飢腸轆轆,輾轉幾條街,但見一家名為“太白酒樓”的店門口人來人往,熙熙攘攘,於是踏入“太白酒樓”。
那酒樓果然生意極好,卻是有條不紊,我一走進,便有一個小二模樣的人走上前來,先唱了個喏,道:“請問客官幾位?小的好給您老安排。”笑道:“就我一個。”那小二道:“客官這邊請。”引我到一靠窗的座頭坐下,那小二又道:“客官要吃點什麼?”我問道:“你們這兒可有特色菜?”小二道:“那可就多了,出名點的有太白鯉魚,水煮白鰱,蓮花童子雞,還有二十年的太白佳釀,貴客想嚐嚐什麼?”我一呆,還真不知吃什麼,便道:“那就每一樣給我上一道吧。”那小二吆喝著:“好咧,客官請稍侯。”我點了點頭。
那座位甚好,窗外便是滾滾長江,極目遠眺,寒江上帆影點點,勾畫出一副極美的圖畫。我忍不住輕輕吟道:“孤帆遠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忽聽得身後人有道:“好!”我愕然回頭,只見隔壁座上一位中年文士,相貌清癯,雖是寒冬,卻手拿一把摺扇,輕輕揮動,扇上一朵梅花特別顯眼。
那人見我看他,笑道:“這位小哥真是雅人,只是獨賞風景,未免寂寞,不如過來同飲一杯?”我笑道:“兄臺過獎,在下胡亂吟詩,卻是唐突勝景了。”說著走了過去。
那文顯得頗為高興,道:“聽小哥口音,不是本地從氏?”我道:“我……我是安徽人氏,有要事特來應天。”那文士“哦”了一聲,道:“原來小哥也是來爭那駙馬之位的?”臉上神色頗為失望。我笑道:“在下在路上曾聽聞皇上要為‘天賜公主’選駙馬,也不知是否屬實?不過在下此來,卻不是為了獲得美人青睞。”那文士臉現喜色,道:“我原想像小哥這樣的人才,不會效那庸俗之流,我果然沒有看錯。”
這時小二已上菜過來,我叫他把酒菜都端到這一桌上,看那中年文士面色和藹,也不像歹人,登臨他同桌共飲吧。
只聽他道:“敢問小哥高姓?”我道:“我叫陽陽,初次來應天,兄臺應該是本地人吧?”那文士笑道:“是不是本地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