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你從哪裡得來的?”
孟允棠嘴裡含著紅豆糕,口齒不清道:“你忘了我阿爺是做什麼的了?”
“哦。”林宛燕反應過來,喜不自勝,對孟允棠道:“謝謝你,有心了。”
她高興了一陣,又問孟允棠:“你今日下午有事嗎?”
“沒事啊,你有事?”
林宛燕道:“我想去西市再買幾盒鹿角桃花粉,送給我未來的婆母,大姑姐,和二姑母。”
孟允棠驚訝:“呂三郎的二姑母還住在孃家?這都有兩年了吧?”
林宛燕點點頭,“呂三郎說聽他二姑母的意思是不準備再嫁了。”說到這裡她忍不住有些煩惱:“若是個好的,讓呂三郎和他大兄給她養老送終倒也無妨,可偏偏是個喜歡挑事的。”
長輩喜歡挑事的滋味孟允棠可太瞭解了,她同情地握了握林宛燕的手,道:“那下午我們一道去西市看看吧,不知道能不能搶到。”
林宛燕道:“嗯,能買就買,不能買也沒辦法。對了,今年這鹿角桃花粉賣多少錢一盒?”
孟允棠道:“我阿爺說八百。”
林宛燕驚訝:“天哪,怎麼比去年貴了整整二百多?那三盒豈不是要兩千四百錢?”隨即又肉痛地捂住心口,往坐床上一倒,哀嚎:“嗚,我的私房!”
孟允棠樂不可支。
午後,微風和暖陽光燦爛。
賀礪騎著白馬,左邊跟著東陵郡王李鐸,後面跟著扈從和平康坊青雲苑的謝都知,一行鮮衣怒馬男俊女美,引得路人頻頻回首。
李鐸側過頭看了賀礪幾眼,忍俊不禁。
“從太極宮笑到這兒了,你還要笑多久?”賀礪目視前方,不鹹不淡地問。
李鐸忍不住笑出聲來,道:“實在是太好笑了嘛!‘何御史何不以溺自照,看看如此自誇,虧心否?’我真的很好奇,你是如何說出這話自己卻又不笑的。”
賀礪策馬往西市去,道:“實話而已,有什麼可笑的,我看你才奇怪。”
“我哪兒奇怪了?聖人當時神情古怪,你當為何,忍笑爾。”李鐸道。
賀礪不語。
李鐸左右一看,見隨行離得甚遠,便向賀礪那邊側過身去
,低聲道:“只不過,你剛回來,第一天上朝便斷秦衍一爪,會否顯得太過鋒芒畢露?”
“他奈我何?”賀礪冷聲道。
“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如今你雖是孤身一人無牽無掛,但他在長安盤踞已久樹大根深的,備不住就從你意想不到的地方伸出把刀來刺你一下。”李鐸道,“太后叫我看著你,也是要你收斂的意思。”
賀礪沒吱聲,李鐸也就沒再說話。
西市胡人多,街道上駝鈴叮噹,道旁的酒館裡傳來番邦的樂聲和胡姬充滿異域風情的歌聲,伴著陣陣酒香和烤肉的香味。
轉過街道口,往右那條道被車馬給堵塞了。鹿聞笙自覺地下馬上前檢視情況,不多時回來稟道:“阿郎,前面朝華玉濃坊今日出售鹿角桃花粉,道路已經被趕來搶購胭脂的各家車馬給堵住了,西市署的不良人正在疏導,但看情況一時半會兒清不出道路來。”
李鐸以鞭擊掌,道:“晦氣,我跟你說的那家酒館就在朝華玉濃坊的對面。既如此,咱們換一家?”
賀礪無可無不可,和李鐸一道掉頭往左行。
鹿聞笙翻身上馬,長長地舒了口氣。
一旁戚闊問他:“你為何鬆了口氣的模樣。”
鹿聞笙道:“你不知,昨日馬行那位小娘子也在那邊排隊……嗨,總之避開好,避開好。”
前頭賀礪漸漸停了下來。
李鐸走到前面,回身看他:“怎麼不走了?”
“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