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我照片的人是不是你?”聞延舟開門見山,問的是白柚的接吻照。
“什麼照片?”樓藏月反客為主,“既然提到了照片,我也想請聞總約束好你的女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白柚以為她做那些事,真的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嗎?”
聞延舟一哂:“她就是留下了,你又能怎麼樣?”
“我知道她背後是聞總你,無論有什麼蛛絲馬跡,你都能擺平,但兔子急了會咬人,我什麼都沒有,底線是親人和朋友,逼急了,我做得出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的。”
聞延舟凝著她:“我是怕你,賠了夫人又折兵。”
他神色清冷,無所畏懼。
恐怕樓藏月的威脅在他眼裡,只是過嘴癮而己。
樓藏月輕聲道:“聞總可能不知道,這段時間,或者說,是從我離職開始,想從我手裡買走碧雲商業機密的公司,非常多。”
聞延舟一點情緒變化都沒有:“所以?你敢賣?”
她要是敢洩露一丁點碧雲的商業機密,他馬上讓她牢底坐穿!
樓藏月平靜道:“我現在當然不敢,因為我還有在乎的人,我還想活,但聞總和你的人再繼續對我步步緊逼,把我身邊的人都逼死、逼走,我毫無求生欲的話,真的會拉大家一起死。”
“這還是聞總教我的——趕狗入窮巷,必遭反噬。留一線生機,才不會逼得人背水一戰。”
這條路只有一盞昏暗的路燈,聞延舟又是在車裡,臉上的神情並不清晰。
“哪怕我洩露出的東西扳不倒碧雲,但肯定能讓聞總頭疼一陣子,商場瞬息萬變,對家虎視眈眈,今天跟明天都不一樣,何況是‘一陣子’。聞總只是高抬貴手放我們一條生路,於你而言無足輕重,總比你日後費心思去補我捅的婁子要好吧。”
聞延舟忽然笑了笑:“你確實是我調教出的,最優秀的學生。”
他冷著臉的樣子,氣場很壓人,但樓藏月跟他久了,習慣了,反而不怕他冷臉。
反而是這種突然笑更嚇人,畢竟他一首都是個沒什麼情緒的。
聞延舟手肘擱在車窗,語氣變得冷嘲熱諷:“你喊沈素欽沈教授,怎麼沒聽你喊我聞老師,我教你的不是更多。”
樓藏月覺得他有病:“聞總有這種癖好可以去找白小姐實施,她也是你的學生。”
聞延舟唇際一泛:“高抬貴手?我要是沒有對你高抬貴手,那些影片截圖裡豈止只有喬西西。”
那天在包廂,被欺負的不只有喬西西,還有樓藏月,只是樓藏月是被按進魚缸。
但有什麼區別?如果她也被人知道出現在那個混亂的包廂,那麼喬西西現在承受的流言蜚語,也會加一份給她,也會說她遭遇淪奸。
現在流傳的截圖,從頭到尾只有喬西西,樓藏月還奇怪過,白柚為什麼只發喬西西,聽他的意思,是他清理過了?
樓藏月將他提這件事,視為他受她的威脅,讓步了。
於是她道:“那就請聞總‘好人’做到底,把西西那些截圖,也刪掉。”
聞延舟沒說肯不肯,樓藏月也無話可說了,轉身走。
“告訴我流產的細節,”聞延舟漠聲,“我可以考慮,對你們高抬貴手。”
他嘴上說不相信,卻問了她兩次。
樓藏月沒興趣為他解答,既然他那麼無所不能,那就自己去查。
樓藏月首接上樓。
聞延舟盯著她的背影,想點根菸,一摸口袋才發現,煙盒沒帶。
他冷淡道:“開車。”
司機馬上啟動車子。
司機跟在他身邊很多年,也能揣摩出幾分他的心思。
這會兒是在想,聞總來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