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妹兒走出了家門,一直往南走,一直走。
槐花河是這個城市的母親河,多少年來她都會不知疲憊的靜靜流淌。
紅妹兒想到了自己的母親。
看著天空上自由飛翔的小鳥,紅妹兒留著眼淚想下一輩子一定不要再做人,做人太苦了。
河水有些涼絲絲的,劃過自己的身體有些癢。
紅妹兒忽然想最後看毛十八一眼,只是最後一眼。可是毛十八在哪裡呢。
他現在是不是正在和趙小嬌快了的談情說愛,沒準兩個人的嘴唇正粘在一起。
紅妹兒感覺水壓的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
天空好高好藍啊,從來就沒有看過這麼美麗的天空。
紅妹兒貪婪的看著,因為這是最後一次了。
河面上忽然起了風,一個浪打了過來,紅妹兒感覺自己的身體彷彿一下子飄了起來。
嘴裡面嗆了水,紅妹兒痛苦的咳嗽。
水不停的往嘴裡灌,紅妹兒想喊毛十八,可是來不及了,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沒有了聲音。
蘭蘭下了班,帶著兒子去河邊撿廢品,兒子雖然還小,可是已經知道幫母親賺錢了。
夕陽把整個河面塗上了一層金色,河邊的沙灘上有些燙。
蘭蘭遠遠的看見有一個人躺在沙灘上。還有一個上了年紀的人在旁邊。
走到了跟前,蘭蘭才看到是一個女孩子直挺挺的躺在那裡。
身上的衣服大都裸露著,那個上了年紀的男人看著紅妹兒光滑的面板,眼睛裡就躺著很多齷齪的東西。
蘭蘭罵了一句不要臉,滾。
那個穿著講究的老男人不好意思的走開了。
不知道有多少人從紅妹兒身邊經過,可是看的人多,都成了匆匆的過客。
蘭蘭蹲下了身子。用手在紅妹兒的鼻子上試了試,人還沒有死,蘭蘭在心裡頭想。
蘭蘭費力的把紅妹兒背上了肩頭,兒子在後面拖著一個大大的編織袋,裡面是他們的戰利品,各種飲料瓶子。
好多人打量著蘭蘭,都像在看一個故事一樣。
紅妹兒看著眼前的蘭蘭,從床上下來,撲通一下子跪在了她的面前,說,姐姐,謝謝你救了我。
蘭蘭說,小事。
毛十八讓小青在家裡等著,臨出門的時候忽然站起來應該告訴紅妹兒一下。
推開了西屋的房門,看見紅妹兒和蘭蘭兩個人正在拉著手說話。
毛十八說小青讓人家給打了,我出去一下。
紅妹兒說,你不用告訴我,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毛十八搖了搖頭,說,咱們的事情等著我回來再說。
毛十八帶著翟春光還有冷小雨出了門。
小兵他們早就到了學校的門口,看見毛十八過來小兵的第一句話就是問紅妹兒怎麼樣了。
毛十八說沒事了。
小青受傷了,他在哪,誰打的。小六子問。
毛十八看了看翟春光,說你問他。
冷小雨低下了頭,小聲說是曹海。
艹他媽的,什麼這個海那個嗨的,弄死他,敢動我的兄弟。小兵罵。
冷小雨一直對這樣打打殺殺的人嗤之以鼻,可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頭喜歡的不得了。
怎麼能夠找到曹海。毛十八問。
學校東面有一家網咖,曹海總是帶著人去哪裡。冷小雨說。
毛十八說走。
摩托車轟鳴,毛十八把帕薩特的鑰匙扔給了小六子,說,去河邊把帕薩特開過來。
小六子說,車在哪兒。
毛十八說我也不知道,反正你順著河邊一直往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