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雙眉微蹙頗有些西子捧心的嬌弱之美。
這幾天她的確很累,從知府府內的禮房一直到刑房,還有司徒鱗背後雄厚的人脈,一一審問一一盤查,而這裡妥善後還要馬上回京處理暗黨,時間緊迫,想了一下日子,明天就該是七夕,自己出宮已近兩月。
以往一到七夕節,齊瀟都會在太極殿外舉辦筵宴,賞月觀花陳以瓜果美酒,讓宮女們上臺穿針引線,最先完成者便可得到賞賜。而七夕,又是齊渃的生日,雖然記憶中從未設宴慶祝過,但是在正宗寺的宗族譜牒上,明明確確是記錄著的。
在宮裡礙於齊渃的身份自然不會大辦宴請,但是既然在宮外,雖然不比宮內極侈奢華,倒是可以兩人小酌慶祝一番,這麼想著,齊瀟的思緒便不在魏秉誠的彙報內容上。
魏秉誠說到一半的話緩停下來,面前齊瀟神色遊離目光停滯在血玉上,他不知該繼續自言自語的說下去,還是提醒一下神遊的齊瀟,輕咳聲道:“陛下。”
輕輕一喚,齊瀟長長的睫毛顫顫抖動如蝶卷翅,淡色眸子疑惑的看著魏秉誠,接著略有乏力的直起身子,擺手道:“朕有些乏了,之後就按秉誠你所想的做吧。”
魏秉誠張了張嘴,似要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抿了唇抱拳退出了房間。
待未走遠,就見齊瀟匆匆從屋裡走出,因為走得快,不得不用手提起長過腳踝的襦裙以免絆倒,若是被少府監的那些監吏們看到當朝女帝像個村野俗子般如此不顧禮儀,大概又要哀聲嗟乎仁禮散亂國之不幸了。
夕陽西落,地面上還未消去曬了一天的熱氣,齊瀟一身淡藍襦裙像是夏日裡的一縷泉水,遊弋靈動的消失在魏秉誠的視野中,那遠去的背影如此陌生而又熟悉,魏秉誠曾無數次見到齊瀟端莊威壓的背影,在朝堂上,在御書房內,而此刻少了什麼?還是多了些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進展比較快,因為作者覺得進展太慢
終於快和親了,大家一定期待很久了吧……
☆、第五十七章 氣
知府府衙比皇宮小上了許多;不過沒有宮人的引路與通報,要在這青磚碧瓦的圍牆內找到一個人,也並非是件易事。從前院一直找到後院,穿過竹欄長廊藩籬柵欄;繞過竹海繁絲茂林泉石,終於在一個四角翠亭下看到倚靠著欄杆,側身而坐的齊渃;依舊穿著從宮裡帶的那套裙衫。
亭子中央的石臺上放了瓜果玉液;兩位侍女用繡了富貴牡丹的絹扇在旁徐徐扇風;齊渃潑墨青絲隨意紮在腦後,被絹扇吹來的微風絲絲飄動。
登上亭子外的青石階,錦履踏過地面的聲音和衣物窸窣聲響讓齊渃回過頭。淺藍色襦裙把齊瀟膚色襯得更加透白;流雲髻梳理的極好;插了白玉鎏金步搖,每走一步那片片鎏金隨著身形晃動,折射了餘暉霞光發出流聲悅耳的叮鈴。
抬手讓面前三人免禮,齊瀟坐在了石臺旁的一個石凳上,石臺上放了荔枝與葡萄,信手撿了一顆荔枝剝開,對齊渃道:“原來你在這,讓我找了好久。”吃下荔枝,甘甜多汁的果肉把一路走來的暑氣解了不少,亭子四周是茂葉成蔭的大樹,擋去了熱意吹來清涼的微風,舒逸的笑道,“渃兒倒是愜意,尋到如此好地方。”
從長椅上下來,坐到齊瀟右手邊的石凳上,齊渃替齊瀟剝了個荔枝遞到她手中:“陛下為國事操勞,哪像臣如此清閒無事。”
接過荔枝吃在嘴裡,總覺得比上一個更加清甜爽口,就這樣齊渃剝齊瀟吃,一連吃了三個,到第四個,齊瀟沒有急著放進嘴裡,而是盯著荔枝晶瑩透白的果肉,捏在手裡轉著:“明日就該是乞巧節了,渃兒有什麼想要的嗎?”
剝著荔枝的手指一頓,恭敬的垂下眸子道:“陛下貴為天子,猶念下臣,臣不敢奢望,但求大昱盛世萬代,龍體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