刨子在那些枝節的地方,毫無阻滯之感。一根廢料竟然被肖大江刨削成方方正正的料子出來,表面極其光滑,就好像上好漆一般。
刨好了這一塊料子,肖大江就捨不得再用手中的刨子了,將刨子刨刃取下來,仔細檢視了一下刃口,竟然一點損傷都看不到,依然是寒光閃閃。
將刨子放好,肖大江再拿起一柄小道長剛剛磨好的斧頭,這斧頭刃口的上鋼已經磨光了,刃口都捲了起來。但是經過小道長這麼一磨之後,竟然也是寒光閃閃,似乎比以前剛開刃還要更鋒利。
對於木匠來說,刨子、斧頭、鋸,這三樣工具是最為重要的。所有的料子成形之前,先用鋸子鋸成合適的長度大小,然後用斧頭劈到大概的輪廓,再用刨子來定形。可見斧頭對於木匠來說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件工具。
肖大江拿起一根圓木,也不打墨線,拿起斧頭就開始劈。肖大江的眼睛就是他的尺子,只要瞄幾眼,就能夠將木料的大概尺寸算出來,然後能夠估摸著將圓木砍成合適的大小。
斧頭劈到圓木上,肖大江就知道他拿到了一柄神兵利器,斧頭像砍豆腐一般,輕鬆地砍進木頭裡面,木皮紛飛,很快就將大概的形狀砍了出來。
“這徒弟收得值了!”肖大江感嘆了一句。突然想起一件事,便問了一句,“常興,方清家的鋤頭是不是你給磨的?”
“你怎麼曉得?”小道長很是意外。
“果然。”肖大江為什麼會知道?因為他用過。他是木匠,眼光自然跟別人不一樣,張方清家的那柄鋤頭,一看鋤頭柄,肖大江就知道那鋤頭有古怪。就用了一回,發現果然古怪。現在一用這斧頭,就有一種用那種鋤頭的感覺。
在肖大江試用的過程中,小道長已經將肖大江平時用的那套傢伙什也磨了一遍。活幹完了,就過來看肖大江展示手藝。
“磨得不錯,今天就教你怎麼用鋸子。來,把那根烏椿木搬過來,給你練手。”肖大江說道。
見徒兒進展很快,老道很是欣慰,一直坐在旁邊帶著笑臉看著。
肖紅霞對爹的安排很是不滿,這個壞爹爹竟然一直在指使小道長哥哥幹這幹那,來家裡這麼久都沒讓小道長哥哥停過。
“爹,哪裡有你這樣教徒弟的?怎麼一直讓小道長哥哥幹這幹那的呢?小道長哥哥又不是牛,就算是牛也曉得累。你怎麼就不讓他休息呢?”
肖大江哈哈大笑:“這女兒白養了,專門胳膊肘往外拐。將來嫁了人,肯定會把爹孃全忘了。”
“爹,我又沒講錯。你本來就做得不對嘛。”肖紅霞嘟著嘴巴,很不滿意。
“好好好,等你小道長哥哥把這株烏椿樹全部鋸好,就可以休息一下了。”肖大江說道。
用鋸子需要巧勁,不是說力氣大就能夠鋸得好。不懂方法霸蠻鋸木,很容易把鋸片給別斷了。熟練的木匠,能夠很輕鬆地將堅硬的木料輕鬆鋸好。
小道長似乎在用鋸子的時候,遇到了點小麻煩,鋸木的時候,連別了幾下鋸片。讓肖大江很是不滿:“你這麼鋸,我買一百把鋸子也不夠你糟蹋的。你這哪裡是在拉鋸子,你這是在拉風箱。”
教了好幾遍,小道長總算找到了拉鋸的感覺,鋸子鋸木的聲響從一開始的滯澀到後面的節奏感十足,彷彿在拉琴一般。
將一棵烏椿樹鋸成一段一段的,這自然不是用來做料子的,而是用來做柴火的。等晾乾之後,用斧頭劈成一塊一塊的柴火,做柴火還是很好用的。
“爹,小道長哥哥已經鋸完了,現在可以讓他跟我去玩了吧?”肖紅霞問道。
“去吧去吧。”肖大江笑道。
肖大江也已經過完了癮,坐在一邊跟老道長聊家長裡短。
“大江,以後興兒就交給你了。有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