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便整裝端坐於學堂,等待了片刻才見鍾顧面帶微笑的走了進來。待他立於堂中的講案前才轉過身,揹著雙手先是環視了堂內,見學生們已來齊便宣佈道:“今天是我們大鄴國一節一度的花朝節,我呢決定給大家放個假。”
眾人聞言,先是一愣,見鍾顧並不像是開玩笑,堂中這才爆出一陣歡呼聲,鍾顧微笑著抬手示意大家安靜,然後接著說道:“不過……”話一出,眾人屏住呼吸,堂內也立刻安靜了下來,鍾顧微微點了點頭道:“時至今日我們學習詩詞也有些時日了,既是春日花朝,不防每人當場以這春作詩一,為師也好看看大家的學習近況,聽好了,能作出詩的方能出院參加花朝盛會,若作不出來者便在書院內好好背誦古詩集。”
眾人一聽,立刻引了一陣議論,每人的神態不一,有掩卷輕笑的,有愁眉苦臉的。
而金成雙此時卻是手撐著半邊頭,歪歪的趴在書案上一副呆滯的模樣,可這副樣子卻在鍾顧眼裡成了休閒自得,他知道眾學生中金成雙來得最晚,功課並不太好,可卻是眾學生最頑皮的一個,不是帶著人半夜三更爬進廚房偷吃,就是和洪弘二人追吵打鬧,總之沒一天安份的。可今天卻是出奇的安靜,便輕咳一聲喊道:“成雙,看起來你一副成竹在胸樣子,你就先來作詩一吧,給眾人做個榜樣。”
話音落下,數雙目光同時朝金成雙看來,而金成雙卻仍然保持那副模樣,鄭玉一怔,忙朝金成雙輕喊道:“成雙,先生叫你。”話音落下卻仍未見金成雙有任何變化,他也明顯感覺到先生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情急之下暗自伸出腳猛得將金成雙身下的蒲團一蹬,下一刻只聽到‘哎呀’一聲驚呼,金成雙身子猛的一傾回過了神,轉過頭一臉莫明的看著鄭玉,只見鄭玉偷偷用手指了指案前的鐘顧低聲道:“先生讓你以春為題作一詩。”
金成雙聽後先是一驚,這才面露難色的在眾人的目光中扭捏著站了起來,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看周圍的人,又看了看窗外的春景,不由的一陣茫然。
怎麼這麼倒黴?別人不好點偏點我?我哪會作詩?小學都學沒畢業啊,金成雙在心中暗自抱怨著。
“成雙,若作不出你今天就不能去參加花朝會了。”鄭玉在成雙的身後擔憂的低聲提醒道。
金成雙又是一驚,什麼?作不出詩還不能讓人去參加花朝會?天理何在啊,我都在這書院悶了半個月了,好不容易盼來花朝啊,算了,豁出去了,作詩就作詩,大不了先借用一下某位大詩人的。
金成雙鬥志昂揚的抬起頭,輕咳了兩聲顧作思考後開口道:“呃……春眠不覺曉,”
本是在看笑話的眾人聞聲紛紛安靜了下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金成雙,鍾顧一聽微笑著看向金成雙,似是鼓勵她接著往下說。
金成雙見狀立刻抖擻了精神,昂挺胸道:“處處蚊子咬,灑上敵敵危,不知死多少。”
眾人聽完先是一怔,隨即爆出一陣嗤笑,鍾顧漲紅著臉一甩袖道:“朽木,簡直是朽木。”
金成雙一愣,這才覺自己無意間背錯,忙改正道:“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話音一落,堂中立刻安靜了下來,鍾顧猛的一怔,慢慢走到了金成雙身前道:“這是……”
金成雙有些心虛的說道:“昨晚一覺下去不知不覺就天亮了,早晨聽見窗外嘰嘰喳喳的鳥聲啼叫不咻,早上來上早課時見地上有些溼,才知昨晚下了雨,一路見花園中昨天開得正盛的花已紛紛落了地,這是……見景而,剛開始和大家開了個小玩笑,呵呵。”
“妙哉,妙哉,”鍾顧聞言後連連拍手說道:“好詩啊,好吧,透過,回去好好整理一下,今晚出去好好見識一下大鄴國花朝會之盛況。”
金成雙聞言心下一喜,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