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已潛近身旁都難以察覺。
“看什麼看?”似乎是察覺到了文欽暗自打量自己的舉動,金鈴兒雙眉一皺,冷冷說道,“老孃眼下心情不佳,最好別惹老孃!”
想想也是,被五皇子李承關在五、六日,受盡飢寒交迫之苦,金鈴兒眼下又豈有什麼好心情?要不是被太子李煒那個誘人的交易所說動,恐怕她早就先殺李煒洩憤了。
神色複雜地望了一眼金鈴兒,文欽護著太子李煒離開文府,來到府外朝陽街,而此時,冀京遠處街道上早已是人聲喧雜,隱約間,甚至還能夠聽到無數戰馬飛奔的動靜。
見此,文欽心中一驚,難以置信說道,“冀州軍何以來地這般快?——縱然騙得過衛尉寺城防司計程車兵,可……”說到這裡,他朝著四下望了望,一臉古怪地說道,“奇怪,為何不見衛尉寺巡防司的衛兵?——難道那些傢伙不曾發覺城內變故麼?”
“……”太子李煒聞言下意識嘆了口氣,苦笑說道,“子遠以為荀正當真便不曾察覺此事麼?他只不過是靜觀兩虎相爭罷了!——唉,果然被本太子料中……”說到這裡,他猛地驚覺過來,瞥了一眼金鈴兒,將未說完的話嚥下。
也難怪,畢竟在太子李煒看來,金鈴兒眼下已談不上是自己人,充其量只是交易的物件罷了,因此,太子李煒斷然不敢將眼下的事態坦言告訴這個女人。
在太子李煒看來,荀正身為衛尉寺卿,肩負著冀京城內治安,按理來說不會瞧見冀京發生此等變故而袖手旁觀,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故意視若無睹罷了。
衛尉寺不出面,東軍亦毫無動靜,這般反常的事態究竟代表著什麼,太子李煒心中自然清楚,畢竟他前幾日便曾警告過五皇子李承。
承,你太急功近利了……
你可知道,就算你算計哥哥,也不過是替他人做嫁啊!
想到這裡,太子李煒猛吸一口氣,沉聲說道,“走,去皇宮!”
文欽聞言一愣。錯愕問道,“太子殿下不在此地等候冀州軍麼?”
彷彿是猜到了文欽心中所想,太子李煒搖了搖頭,沉聲說道,“承多半假冒我的名義,調冀州軍入城逼宮。因此,冀州軍在入城之後,定會分散兵馬,控制全城……冀京這麼大,本太子到哪去找辛明、董堯二將?——不若先行一步趕到皇宮,反正,辛明、董堯二將最終都會到正陽門匯合!”
聽聞此言,文欽恍然大悟,旁邊。金鈴兒見太子李煒在這種情況下亦能冷靜地做出分析,心下著實有些驚訝。
而事實上,太子李煒除了自身器量不怎麼值得稱道外,才能自是不差,要不然,大周天子李暨又豈會叫他在太子儲君這個位置上呆得這般久?
大約半個時辰後,當太子李煒與文欽、金鈴兒急急忙忙趕向正陽門時,正陽門前大街早已是人滿為患。整條街道上,到處都是身著甲冑的冀州軍士卒。
也不知這些冀州軍士卒奉行著何等將令。堂堂京師中央軍,眼下卻彷彿變成了賊匪,結夥闖入各個深院大宅,將府宅內的人屠殺殆盡,以至於整個冀京亂成一團,到處都是廝殺聲。隱約間,甚至還能聽到一些朝中官員的呼救聲。
“來……來人,冀州軍造反了,冀州軍造反了!”
也不知是否是這一番叫喊所引起,京師內愈加混亂。
但凡深宅大院中的世家子弟。一個個手握兵器,捍衛家族,甚至於,還有一些擁有著'開府'權利的文臣武將,率領著多達三百、少則數十的家將、家兵,攻擊自家府邸附近的冀州軍,這使得冀京城內的混亂,頓時上升了好幾次檔次,簡直有如戰場般紛亂。
而冀京城內的反抗,亦激起了冀州軍士卒的血性,使得這些訓練有素的大周精銳士兵,殺意更盛,甚至於,有一撥人竟然將朝著太子李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