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前,因為謝安遭到廣陵刺客的暗殺好幾日下落不明,金陵眾的徐傑慌慌張張本想寫一封信送到冀京報信,可想了想,他還是親自回到了冀京,將自家大人謝安遭遇暗殺的事告訴府上的幾位夫人。
當時眾女又驚又急,幸虧謝安早已預料到此事,在吩咐苟貢向冀京寫信報平安時,吩咐送信的人日夜兼程,這才與徐傑同時抵達冀京,要不然,梁丘舞恐怕早就帶著東軍殺到江南去了。
不過,儘管謝安隨後叫人送至的報平安的書信叫眾女鬆了口氣,可眾女還是不放心,在商量了一番後,金鈴兒便抱著女兒妮妮,在一干金陵眾刺客的護衛下出發到江南去尋找夫婿謝安。
臨走前,金鈴兒曾反覆叮囑眾女,尤其是懷有身孕在身的長孫湘雨,畢竟這個女人的身子骨實在是太弱,一個不好恐怕就是一屍兩命,正因為如此,伊伊這些日子客串貼身侍女,寸步不離地看著長孫湘雨,畢竟這位姐姐懷中的孩子,日後那可是得管叫她姨娘的,豈是外人?也難怪她如此上心。
“不是說了沒事嘛!——我不過是躺得倦了想坐會……好好好,我躺回去,行了吧?”
或許是抵不住伊伊的目光,或許是擔憂自己腹內的骨肉,長孫湘雨還是聽話地躺回了榻上,可手中卻依然拿著那份戰報觀瞧。
似乎是注意到了長孫湘雨望著戰報頻頻皺眉的舉動,伊伊納悶問道,“湘雨姐,這份戰報有什麼不對麼?——這份戰報我也瞧過,只寫了夫婿大人正在鄱陽與太平軍交戰,沒有什麼不對呀?”
“大有問題……”長孫湘雨輕嘆一口氣,凝聲說道,“伊伊,你注意到了麼?夫君大人可是從廣陵出發的,可是太平軍卻在到湖口時這才露面,不出差錯的話,鄱陽附近應該是太平軍的某個糧倉所在……但是,這裡就有個問題了!”
“什麼問題?”
“戰報中清楚寫著,夫君大人曾分兵兩路,叫其中一路取廬江皖城,這個舉動太明顯了,就彷彿夫君大人是要提醒太平軍,他是衝著鄱陽而去……換而言之,在梁乘四萬軍進駐廬江皖城的期間,太平軍就已應該清楚夫君大人的目的,可是呢,直到數日後,待夫君大人率軍抵達湖口,他們這才露面……再看這裡,戰報上寫,雙方次日小戰,兵力折損細小……這不對勁,既然是小打小鬧、只為阻撓夫君大人率軍攻鄱陽,那麼太平軍就沒有必要集結十餘萬兵力……主動暴露手中的地底牌,這可是相當不智的!——依妾身看來,夫君大人是中計了,太平軍並非是被他逼出來的,而是主動露面……好叫某個人得知,太平軍的主力,皆在鄱陽!”
“某個人?”
“啊,李賢!——李賢久欲攻打三王,奈何太平軍主力未現身,他不敢動,如今既然得知太平軍主力皆在鄱陽與我家夫君大人對峙,他便毅然揮軍拿下了南陽……真敢做啊,那個自小哭哭啼啼的傢伙!”
“這……這是好事嗎?賢王殿下打了勝仗……”
“你怎麼還不明白?”長孫湘雨沒好氣地瞧了一眼伊伊,細聲解釋道,“太平軍主動出來與我家夫君大人沙場對峙,還傻傻地搬出主力兵馬,這些都是做給李賢看的……瞧瞧這裡,秦王李慎當時兵馬尚在漢中,李賢那傢伙在拿下南陽後,幾乎是毫不費力地攻到江陵……李賢那傢伙是完全落入了李慎與太平軍的詭計中啊,只要有一支兵馬襲他後方,他進進不得,退退不得!”
“可……可賢王殿下後方沒有什麼敵軍呀……”
“莫要輕視你的對手,此乃兵家大忌!李慎既然如此佈置,自然有他的道理!——妾身本來也與妹妹想的一樣,可方才細細一想,卻發現李賢身背後確實還有一支……”說著,長孫湘雨嘴角揚起幾分淡淡笑意,眼中寒芒一閃而逝,沉聲說道,“不,準確地說,是三十一支……伊伊,派人去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