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發生兩天,曾毅這小子始終躲著不露面,未免也太沉得住氣了吧?”孫翊看著常俊龍,“你覺得這小子是在打什麼主意?” 常俊龍微微搖頭,他現在也摸不準,這次曾毅的反應很奇怪,以往這小子就是老虎的屁股,摸也摸不得。勞倫事件中,孫翊在小報上罵曾毅是“洋奴”,曾毅反手就讓陳龍查了平川建設;孫翊叫停龍山機場,曾毅就逼停星星湖;孫翊打壓曾毅,曾毅直接出動**。
每一次,曾毅都是以牙還牙、爭鋒相對,絕不搞秋後算賬那一套,屬於是有仇必報的風格,這才是孫翊對曾毅恨之入骨的最大原因,而現在曾毅卻躲著不肯露面了,常俊龍覺得不可思議。
“咱們搞的這兩件事,並不是出來露面就能澄清的,我看曾毅可能也是想事情冷下來之後再露面吧!”
常俊龍分析到,除此以外,他想不出任何的可能了。現在曾毅就是把胡三家搬出來也沒有用了,胡三家失蹤快一年了,始終都找不到,而胡黑毛一鬧,胡三家就找到了。正常的人一思考,也知道這事情不正常。曾毅真要是把胡三家給搬出來,那屎盆子也絕不會反扣過來,而是會結結實實地砸在了他曾毅的頭上。
這才是孫翊和常俊龍敢於黑白顛倒的最大原因,另外一個原因,是胡三家根本不知道背後的人是誰,他出來也無法幫曾毅證明什麼。
何況胡三家現在有沒有恢復正常還不知道呢,把好人弄瘋容易,但把瘋了的人再弄好,就不容易了。常俊龍還諮詢過專業人士,胡三家被治好的可能性非常低。
“這件事不能拖很久,我們暫時觀察兩天,如果曾毅還不從白陽滾蛋,我們就再推一把!”孫翊說到。
常俊龍點點頭,開弓沒有回頭箭,在沒分出勝負之前,兩人只能是硬扛到底了。
曾毅此時正在跟方南國坐在常委大院裡的一個涼亭裡下棋,這次下得是圍棋。方南國年輕的時候曾是個圍棋迷,但如今位高權重。就很少能有時間下棋了,開局不到半個小時,便在曾毅的凌厲攻勢下,顯得有些難以支撐。 方南國的秘書程從雲就站在一旁觀棋,心裡不是替方南國著急,而是吃驚,心道這曾毅下棋怎麼可以絲毫不留情面呢,搞得方書記的棋面難看至極。太被動了。手裡拿著一顆白子在棋盤上猶豫了良久,最後嘆了口氣,方南國把棋子一扔,推盤認輸,道:“這局我輸了,重來吧!” …;
曾毅就笑著開始收拾棋子。一邊道:“剛才方書記其實還是有棋可走,只是不願意走罷了!”
方南國拿起茶杯喝了口水,道:“置之死地而後生,這是個辦法,但不是任何時候都需要有這亂中取勝的魄力啊!”
曾毅就笑了笑,埋頭專心分揀棋子,從下棋的路數,也可以看出一位領導的執政風格。方南國一步步走到今天,靠的是紮紮實實和四平八穩,如果不能確定自己置之死地後一定能再生,那方南國就不會去冒險走這一步,這樣至少局面不會更壞。
從這個角度講。方南國是一個比較溫和的改革派,在對待改革這件事上,方南國的內心比任何人都堅定,但同時他也相信存在即合理,所以他更傾向於漸進式的改良,而不是大破大立式的改革。
在南江的時候,方南國就有調整南江經濟發展方向的意思,但卻不像冰寒柏那樣倉促行動,而是選擇了從低處著眼,一面樹立南雲縣特色經濟的標杆,一面把曾毅派到了當時鳥不拉屎的白陽高新園區,方南國這麼做,都是有寓意的,他在用一種水到渠成的方式,實現著自己的執政意圖。
清了棋盤,互換棋子,這回就輪到方南國先走了,他“啪”一聲,把棋子釘在了最中央,這叫做勢高圍廣,顯示出他作為一位省委書記那大開大合的氣勢。
放下棋子,方南國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