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屏玉聽著點了點頭,算應了,突然回過神,問:“阿瑤,你還要在這裡呆上幾日嗎?”
卓瑤一雙清亮的眸子眨了下,以為阮屏玉是因為家裡的事才神情恍惚沒聽清,又重複了一遍。
“那你可否幫我個忙。”
卓瑤聽見這話“嗯?”了一聲,“你說。”
阮屏玉瞥了眼安雅的房門,沉聲道:“若你見到安姑娘,幫我轉達屏玉家中有事,就不能親自告別了。”
“我還以為什麼事呢!就這點事,放心吧!我若看見了,定會轉達。”卓瑤說著也一臉無奈,“不過這安姑娘總是來無影去無蹤的,看不見阮姐姐可別怪我。”
“我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又怎會怪你。”
卓瑤站在臨城驛站門口,目送一群人離開,用手肘碰了碰卓天成,“爹,我好擔心阮姐姐,我們明日啟程可好?”
卓天成斜眼看著對自己沒大沒小的女兒,嘆了一聲:“我看懸咯。”
“什麼?”卓瑤回看父親,“爹,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我能知道什麼?”卓天成憨厚的笑了一聲,“這聖上的心思就如海底針,我一個粗人能知道什麼。我說的懸了,是你這丫頭,一天到晚的沒個女孩兒樣,我看你是嫁人難了。”
卓瑤英氣的眉梢一挑:“胡說什麼呢,誰要嫁人了,我現在就擔心阮姐姐!”
……
站在臨城外的身影,盯著那輛漸遠的馬車,沉下了眉。
☆、第200章
第200章
聽完桑邪的一番話,樂文瑤好像聽完一本聖經,或者佛經,完全被洗禮了一般。眼前的女人,可以說有她在,你萬事無憂,也可以說她想殺你,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不管是謀略還是對人的掌控,全部超出了她所有的想象,並不僅僅是之前覺得單純的狡詐,心計這麼簡單。這樣的桑邪,讓人畏懼,但樂文瑤卻一點都不害怕。
回想以往的種種,她與神婆的表現,原來她們都將自己藏的太深了。目的就是不想讓自己和法醫姐姐,察覺到那遙不可及的距離。
老人精,老人精,都說人活了一輩子,最聰明的時候,不是年輕時的意氣風發,也不是創業時的敢作敢當和隨機應變,而是變成老者時的難得糊塗。
而妖女和神婆,活了那麼久,又都是這麼有天賦的人,怎麼會不理解那些道理呢?
不過了解了這些之後,樂文瑤並不羨慕,更多的是心疼。
“文瑤?”桑邪本以為這丫頭還有很多問題要問,卻發現她坐在床上一直出神,放下棋子來到床沿坐下,關心道:“怎麼了?”
樂文瑤緩過神,就這樣看著眼前的女子,眼底逐漸泛起紅。
這反應可嚇到了桑邪,抬手捧起這張臉,忙道:“文瑤,你怎麼了?”
眼淚最終還是劃過樂文瑤的臉,滴在被單上,她嘴角微顫,“妖女,你這樣一直活著,不累嗎?”
樂文瑤的反應不僅讓桑邪感到意外,更多的是難得。她多怕坦白之後,這丫頭會怕她,忌憚她,這樣的反應,在桑邪看來,太過驚喜。
桑邪淡淡的笑道:“有你在,我一點都不累。”
“你去我叔叔那兒工作,不僅僅是為我保護樂家對嗎?”樂文瑤覆上桑邪這張妖孽又高冷的臉,拇指拂過她眼底的無淚痣,“那個時候,你和神婆是不是就有了……什麼計劃?”
桑邪拭去樂文瑤眼角的淚,溫言道:“還沒有,畢竟……雅並不知道你和唐宋會再出現。她只是依照慣例,照顧曾經的故人之後罷了。對於你家擁有那八個字,她是很早就知道了。不說出來,一是因為樂家家規甚嚴,不會將此事外傳。二是她相信你們樂家有能力守護這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