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妻主……她對權勢並無留戀,一心想離開皇都,過歸隱似的日子,她的願望是如此低微……”墨臺燁然言語間流露出的苦澀,令顓頊熙瓊頓時眼睛一亮。
“敵人不會永遠是敵人,同盟亦不會永遠是同盟。也許本王能助你一臂之力,不但可以幫你找到你的妻主,還能……為你的妻主報仇!”若能將墨臺燁然收入麾下,於懿淵帝,是解下了她的左膀右臂,於己,是如虎添翼,這筆帳怎麼算怎麼賺大發了啊!
“報仇嗎……若我家妻主能平安歸來,我會跟著她遠離皇都,不再過問世間紛爭,若她不幸……離世,那麼,我確實會為她報仇的。”墨臺燁然難得綻笑,但吐出的話語卻令人顫慄,他一字一頓清晰說道:“只是,我報復的物件,將是世上所有的人,包括你我在內的所有人!”
“你瘋了……”顓頊熙瓊聞言,瞠目結舌。
“瘋了的是皇城、是這個世道!咱們都是加害者,沒有一人是真正無辜的!若不想看見我瘋狂的模樣,就請王女為我家妻主祈福吧,祈禱她安然無恙!”
“你的妻主……”顓頊熙瓊下意識望向窗外的老城區。
她能夠獲知墨臺夫人的下落純屬巧合。她有個特別的嗜好,就是收養門客,府中養了眾多的奇人異士。數月前,“曉風山莊”三女子投奔恭王府,欲借恭王府之力尋找背叛山莊的姊妹,見她們的身手不錯,她欣然留下了她們。功夫不負有心人,三女子很快就發現了線索,順藤摸瓜竟牽扯出了南郭府及宗政府,也就是那時她嗅出了陰謀的氣味。不是她自誇,她苦心經營多年的情報網終於派上了用場,同樣是安排探子蹲守在宗政府外,冉燮府的探子跟丟了人一無所獲,而恭王府的探子……同樣是跟丟了人。但是,前幾日蹲守在皇城外的探子,意外發現了單獨行動的毒瑾,之後一路尾隨,竟成功找到了他們的藏身之所。
按照那三女子的說法,墨臺夫人被她們的大姐抓走,定然是凶多吉少。老實說,墨臺燁然的妻主是死是活跟她沒有絲毫干係,若能借機離間墨臺燁然與懿淵帝、將他拉攏過來,那是頭籌,若不然,只得退而求其次。
“咱們做個交易吧!你用錢來買你妻主的下落,當然能收買本王的錢數,不會是一筆小數目!本王要你手上替皇上代為看管的酒樓、茶館等所有商鋪,譬如松鶴樓!”那些掛有統一籀篆印戳的鋪面遍佈全國,數量頗為壯觀,既是皇上的小金庫,也是皇上散佈全國的眼線與耳目。
“你當真知道我家妻主的下落?”墨臺燁然面露異色。
“本王……目前……還不知道,但是很快……”那三女子去了挺長時間了,到底找著人沒有啊,是死是活啊,好歹給個準信啊!
顓頊熙瓊的話被一陣叩門聲打斷,門外站的是原本等候在下面的春蓮。只見她不亢不卑地走了進來,湊近墨臺燁然說了些什麼,之後墨臺燁然徑直轉身欲離開。
“你不救你的妻主了?”顓頊熙瓊見狀,急忙阻攔。
“煩請王女在清楚知曉我家妻主下落後,再來跟我談交易吧!”墨臺燁然頭也不回快步離去。
“真的很快就會知道了……”顓頊熙瓊的叫喚終是沒能挽留墨臺燁然。
明月樓外——
墨臺燁然坐上一頂烏篷馬車,對趕車的春蓮說道:“那祭司昏厥了足有半個月,終於肯甦醒過來了麼……”
“那祭司甦醒後,神智似乎不對勁,他說自己不再是修行者了。”春蓮猶疑著說出剛收到的訊息。
“我只想知道他跟皇上合謀對毒玄做了什麼!”墨臺燁然陰冷地說道。
馬車剛拐出街坊,忽聞護城河對岸一陣陣急促的銅鑼聲,隱約可見橘色的火光。
“主子,那邊好像走水了!”春蓮稟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