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被葉塵的樣子嚇了一跳,向後退了兩步,這時弱弱的說道:“你是個啞巴!”她神色中有著發自真心的疼惜。
葉塵恢復平靜之後,再看向小村婦,神色之中滿是由衷的感謝。自從落入河中,半個時辰之後,他就一直處於一種奇異的半清醒狀態,雖然猶如昏迷,但身邊發生的事情卻透過耳朵和身體的部分感知清除的知道。
如果不是三天前被這位溫柔的小村婦從江邊救下,不惜頂著村民的異樣眼光甚至唾罵,帶回家中悉心照顧,他說不定會被歹人在半昏迷中搶走身上衣物,然後又扔回江中,衝入大海都有可能。
直到現在,他依然不知道這位小村婦究竟是誰,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她,但在前天和昨天幾名站在小院外罵人的村民口中知道,這小村婦是位寡婦。
小村婦整理好衣襟,緩緩轉過身來,從葉塵神色中看出葉塵感激的意思,細聲細語的說道:“你不用謝我。”
然後她看著葉塵清俊的眉眼,微感慌亂,又有些黯然,心想這位年輕的男人一看就不是尋常人,既然醒了過來,就應該不會留在村子裡面的。
這樣想著,她便問了出來:“你………要走了嗎?”
就在這時,葉塵轉身向窗外看去,然後緊接著小院外驟然嘈雜,打破了此間的安寧與暖昧。
二十多名村民手裡拿著鋼叉、鋤頭之類的物事,在兩名白髮蒼蒼的老者帶領下,圍住了小院,然後極其粗暴地推翻了已然有不少地方將斜的籬笆。
小村婦順著窗戶看去,臉上頓時一片死灰和恐懼。她雖然知道救下葉塵會惹來一些麻煩,一些閒言碎語,甚至一些謾罵和唾棄。但卻沒想到這些村民會打上門來。想起村中對付不守婦道的女子那殘忍的手段,她陷入無邊的恐懼,徹底絕望了。
五年前她被外鎮的父親賣給本就重病的夫家,剛剛嫁入村子,結果當晚上她男人和她行夫妻之事,還未真正開始,她男人一興奮竟然直接就死了。從此,她就變成了一個寡婦,一個人寂寞孤苦的過了足足五年。也由十七歲少女,變成了二十二歲的婦人。
她其實知道在自己救下那好看的阿郎,並將其帶入家中的那一刻,就已經會有今日的結局。可是不知為何,她就是喜歡他,另外,她已經不想過這樣的日子了,就算是死也不想了。所以,她潛意識的忽略了做此事的後果。如今大難臨頭,她頓時感覺到了讓她感到窒息的恐懼。
她蒼白著臉,站在屋子門口,緊張地看著這些村民,顫著聲音討好說道:“吳老爺,孔老爺。您二位有什麼吩咐?”
她說話的物件,是人群前方那兩名白髮蒼蒼的老人,這二位在整個村子擁有著說一不二的權威。
兩位老人沒有回答她的話,冷漠厭惡的看著她,就像看著一個弄髒了自家院子的一坨狗屎。
“不守婦道的賤人。”回答她的是兩位老人身後一名長相醜陋的壯漢,他一臉惡狠狠的看著她,像極了本來屬於自己的東西,結果始終沒有得到,最終卻被別人得到之後的氣急敗壞和恨意。
小村婦知道這位醜陋壯漢對她覬覦已久,有幾次甚至晚上偷偷潛入她的家門,但都被她拿著剪刀,以死要逼著趕了出去。
醜陋壯漢話音一落,幾團稀爛,且有臭味的泥巴便從旁邊幾名村民手中破碗中飛了出來,狠狠打到她的身上。她這兩天刻意穿著的自己那件最乾淨漂亮的的素裙,頓時汙的難看到了極點。
看著兩位老人的神色,村民們的陣勢,小村婦知道自己最害怕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撥弄著身上的稀泥,聞著臭氣,想著可能發生的事情,恐懼和委屈在心中交織,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看著村民顫聲說道:“我沒有做壞事,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那名醜陋壯漢憤怒看著她,咆哮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