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分散在山谷,久久還能清晰的聽到迴音。
忽然正前方忽隱忽現,似有一個白色人影。
白色?
我欣然拔腿,急切的上前。但在看清那人之時,心中忽然一陣冰涼:“南宮婉兒?怎麼……怎麼會是你?”
南宮婉兒和雪鳶他們是一樣的姿勢,盤膝而坐,微微瞌著雙眼,不知是因為寒冷還是其他,面容蒼白。
棋帝南宮婉兒?
“難道玲瓏生死棋的棋局是你設的?你……你會……你會讓誰贏?”自己的話音剛落,心中早已生起一股失落。南宮婉兒設的棋局,她會讓誰贏,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
“你再不閉嘴,就讓你跟他們一塊死!”南宮婉兒聲音陰冷狠譎,但雙唇卻從未動過。顯然,這聲音不是來自她的肉體。
我沒有心思去顧慮她,繼續在迷茫之中奔波著:“燁……秦煌……你們到底在哪裡?”
我身後一直由落軒護著。湮兒因體力不支,早就在走了兩步之後便昏了過去,由黎叔照料著。
忽然前方一個枯枝樹幹之上,隨風飄揚著一塊白布。我眼眸一緊,忙向那樹幹走去。落軒機靈,三步並作兩步,早就幫我取下了白布。那是燕國四坊特製的貢品絲綢,質地柔軟,是由春天早產的桑蠶絲而制。上邊還繡著半形淺藍色梅花。這……這是燁衣服上的……
我的手緊緊的攥著那絲綢,身子被誰猛然向後一拽。
原來前方便是萬丈懸崖。方才要不是被落軒拽住,我險些魂不守舍的便跳了下去。
但是……燁衣服上的布怎麼會在這懸崖上的枯枝上,難道他……
我忙向崖下望去。險些被深不見底的高度刺痛了雙眼。半空中,青煙嫋嫋,深不見底。崖壁上光滑如鏡。就算是體力最強的大鵬,恐怕也難以從崖頂安全抵達壓底。
“落軒……你說……他們會不會……就在下面。”我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
落軒抓著我的胳膊緊了些:“主子,你不能做傻事!”
我嘴角帶一抹笑容,衝他笑道:“放心,我還沒有失去理智!”
我再看一眼深不見底的懸崖,一陣眩暈再次泛起。
忽然雪鳶和西門闕所在的方向一道明亮的光柱沖天而上。天空渾然中開,一股光亮從中向四面箭一般散開。將整個天地再次照亮。
玲瓏生死棋分出勝負了?
心念忽轉間,忽然從西門闕身上分開一道靈光來。靈光之中一隻火紅的雀鳥慢慢飛起,隨著周身淡紅的結界慢慢向正南方飛去。與此同時,正東,正西,正北三方,各有一隻青龍,白虎,神龜,齊齊騰空而起,與之相對的星體合二為一。霎時間天空明亮如同要炸開一般。才刺的人眼睛生疼。
我來不及去遮擋眼睛,便向雪鳶奔去。
雪鳶此刻臉色煞白,雙眼無神。
“噗……”一口鮮紅的血從她口中噴出,正落在他面前的棋盤上,瞬間黑白雙子不辨顏色。
我抱著她,只覺他身體輕飄飄的,似乎下一秒她便會灰飛煙滅一般。
雪鳶看出了我的緊張,嘴角一抹淡笑:“放心,我……沒事?”
我不解的看著棋盤上的棋子。腦海中忽然轟然一聲。
“又是死劫?”
我來不及去想其他,忙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藥丸遞到雪鳶嘴邊:“這是師父獨研的藥,對你的身體有好處。”
雪鳶並沒有立即張開嘴巴吃下我手中的藥,而是眼眸深邃,定定看著正南方。眼中的神情,竟然是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我忽然明白,原來任何一個女人都是一樣,不管有多少大志,不管有多理智,當遇到一種感覺的時候那之前心中所懷有的一切,便瞬間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