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玄虛可問。但牽扯到自己的信仰上,偏偏要固執起來,口中堅稱不信,但所行所事,卻各不相同。
聖人曰:“吾道以一貫之。”
真的能做到心口如一,處事不改本心之人,到底有幾人呢?舒御史說他是聖人弟子,不是神仙弟子。本身就將兩者區別對待。何必呢?就如同有些修佛修道之人。心中自說有道。然而他口中之道,非要將自己的“道”,排個高高在上。道祖一定要比佛祖高一等。或者,佛祖一定是境界最高的。
同樣的,我拜的是太乙救苦天尊。天尊他老人家,就一定比其他仙家地位高,修為高深。我拜的是地藏王菩薩,那地藏王菩薩就一定是第一大菩薩,其他諸菩薩都比不過。我拜的元始,元始就是三清中地位最高的。
這其實都是胡說八道,以己心揣度。以妄念做“己道”。
師子玄看著舒御史,說道:“居士,我若說出來,你很可能不樂意聽。日後若真印證了,只怕你也會後悔。悔不當初。這般看來。貧道還是不要說的好。”
舒御史眉毛一揚,呵呵笑道:“道長你說來就是。我日後就算後悔,也與道長無關。”
師子玄點頭道:“好!你既然能進了這門來。就有這一場因緣。你若問其他,我也答你。你如今問你日後如何。我便說與你聽。”
師子玄一指舒御史,說道:“你日後當窮困潦倒,更有牢獄之災。雖能逃得性命,但病患纏身。最後鬱鬱而終。”
師子玄這說的可不是什麼好話啊。句句都不是吉利話,而且好生駭人。
舒御史聽的直皺眉頭,舒子陵不知為何,臉色也有些發白。
苦風子和司馬道子都默不作聲。過了好久,舒御史才強做不以為然道:“呵呵。沒想到我日後會這麼慘?道長既有推演之能,不知日後我兒子陵如何?”
舒御史這是在給師子玄下套。
下什麼套?
你不是說我兒是厚福之人嗎?
若我日後窮困潦倒,有牢獄之災。受到牽連。我兒日後自然也不會好過。既沒了我的庇護,他日後生活如何。可想而知。既然如此,他自然也算不上是厚福。如此一來,你這道人所說,豈不是前後矛盾,自己打自己嘴巴嗎?
師子玄但凡說出一個壞字,舒御史自然有千般言語,駁斥的他體無完膚。
但師子玄何許人也,怎會看不出來?
“舒居士,你的心思,貧道怎不知?你既如此說。貧道也索性跟你說個明白。”
師子玄淡然說了一聲,忽然抬手一指舒子陵,說道:“此子日後當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先嚐世間榮華,再經世間悲歡離合。如此印證圓滿,當出家修行。可期大道。”
說完,對舒子陵說道:“十八年後。貧道在景室山中,等你磕頭拜師。”
師子玄淡然說道。
他這番話,說的斬釘截鐵,說的從容不迫。說起來,還真有幾分當日玄先生在景室山中留字人間的氣度。
但師子玄可比不了玄先生。玄先生心血來潮,一朝推演,就是一千多年後的事。師子玄還做不到,一千八百年不行,十八年後還是不成問題。
師子玄說完,卻是大出舒御史和舒子陵的預料。
舒御史聽了,先是錯愕,隨即搖頭。
而舒子陵則是捧腹大笑,指著師子玄說道:“你這道人,真個胡說八道!說我家破人亡也就罷了,本公子不跟你計較。還說我日後會拜你為師?拜你為師做什麼?唸經做道士嗎?哈哈,別說笑了。真是荒天下之大謬!本公子還有女人沒享受夠,酒肉還沒吃喝痛快。跟你去深山老林當道士?扯淡!”
舒子陵此時當真把師子玄當成危言聳聽的騙子了。
舒御史心中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