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夫人,您還好吧?”她的同情心暫時取代了怒火接管她的行為能力。
“如果我說我很不好,你要怎麼辦?”尹老夫人微眯的雙眼裡潛藏著某種詭異的企圖。
“驅除讓你不好的東西。”她下意識地回答。
“你不是很討厭我嗎?為什麼還要為我驅除不好的東西?”
“呃?”藍心眩這才想起她們之間的“深仇大恨”。“話是這麼說沒錯,但在我還沒存夠老本前,我不希望你出事,畢竟要再找一份月薪七萬塊的工作並不容易。”她絕不承認剛才自己覺得她很可憐。
尹老夫人哼了聲。“你很誠實嘛!”
“這只是我多數優點中的小小一項。”藍家人的家訓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人家怎麼對她,她就怎麼回報過去;老巫婆又開始刁難人了,那她當然也就不客氣地重執武器對抗敵人。
怕她們再鬥下去天都黑了,管家趕緊插口道:“老夫人,少爺還在書房裡等著。”
尹老夫人把目光一凝,朝藍心眩勾勾手指。“走吧!推我到書房去。”
“喔!”看尹老夫人銳利的眼神重被痛楚給取代了,藍心眩懷著疑惑與不忍,乖乖地推起輪椅跟在管家身後進入書房。
偌大的書房裡,窗邊的背光處有一條深色的身影,高挑頎長的體格目測最少一八二,寬闊的肩、厚實的胸膛、鋼澆鐵鑄的勁腿就好像電視上那些橄欖球員一樣壯碩。
藍心眩忍不住連咽數口唾沫。這男人絕對是她畢生所見最危險的生物,他應該在身上掛一個“生人勿近”的牌子才對。
在她們進來後,男人轉過身子,他的五官有著與尹老夫人相同的嚴峻。不過,尹老夫人的氣質是像劍一般銳利,雖然討厭,卻還可以抵擋;可這男人卻是一座山,沈穩龐大得無人可以搖撼……藍心眩忍個住喘了幾門氣,與這男人同處一室會教人窒息。
而他正是尹老夫人的兒子,尹非。他當藍心眩是透明似地瞄都不瞄一眼,逕自朝輪椅上的尹老夫人行了個禮。“母親。”
他的聲音又冷又硬,像是一塊寒冰刮過結了凍的湖面,令藍心眩機靈靈地打了個寒顫。天曉得這是對怎麼樣的母子?會面時的氣氛竟比仇人相見還要險惡。
“嗯!”尹老夫人也不帶絲毫溫度地哼了聲。
尹非顯然並不在乎尹老夫人的冷淡。反正他又不是她親生的,他們之間別說親情了,夾雜了十來年的仇恨比天還高,至今他還能脫口喚她一聲“母親”,已是耐性發揮到最高點的表現了。
他漠然地指著桌上的資料夾說道:“這是今天的檔案,需要總裁簽名。”
“尹氏財團”是世界排名十大的大財閥之一 ,尹老夫人正是這個財團的掌權人,而且她已主掌二十餘載了。
“推我過去。”她對藍心眩下命令。
“嗯!”藍心眩發現自己得屏住氣息,才有力量推著尹老夫人走過尹非身邊。隨著腳步愈接近他的身子,她的手腳愈是不自覺地顫抖。怎麼有這樣冷酷的男人,全身上下連一絲溫度都沒有?她微喘著,感覺雙腳的力氣在逐漸消失中。
短短的距離卻像天涯海角似地遙遠,當藍心眩完成任務將尹老夫人送到辦公桌後,她額前的劉海巳被冷汗給濡溼了。
尹老夫人在辦公桌前坐定後,指著藍心眩向尹非介紹道:“這是我新請的看護,藍心眩小姐。”
尹非冰冷的黑瞳裡閃過一抹驚訝。尹老夫人向來當她的看護是隨手可丟的物品,不需要名字,只要聽話即可。難得她會對人介紹她的看護,而這名叫藍心眩的女子可有何特別之處,得以被另眼看待?
他微微地點了個頭,“藍小姐。”
“我的兒子,尹非。”尹老夫人譏諷地揚起眉,也為藍心眩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