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鶴齡和張延齡都在。劉瑾將手中自韃靼那邊得來的情報遞給張鶴齡和張延齡看了一下。
相比起錦衣衛的情報,東廠的情報無疑要詳盡很多。
因為情報詳盡,所以做著推斷也容易很多。
“韃靼這是在給皇上下套啊,達延汗這次親自帶著七萬蒙古騎兵往應州走,看來這是下定決心要將皇上一網成擒。”張延齡道。
張延齡能夠看出來的東西,張鶴齡和劉瑾自然早就已經看出來了。
張鶴齡明白劉瑾不會平白無故的把這樣一個東西交給自己看,他看著劉瑾問道:“不知道劉公公眼下有何想法?”
劉瑾坐在書房的書桌後面,他看了看桌子上紫檀木盒中放著的金釵。劉瑾道:“現在韃靼的達延汗故意東繞,又佯敗引皇上不走,皇上多半會中計。
如果皇上中計了,肯定會傳援兵前去救援。我們什麼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封鎖宣府那邊的訊息,不讓援兵去宣府救援就行了。”
張鶴齡也是個極為聰明的人物,聽見劉瑾這樣一說頓時明白過來。
皇上若是被韃靼所擒,或者所殺。大明必將打亂,而國不可一日無君,皇上又沒有子嗣繼承皇位。到時候自己張家再強勢支援一個皇室宗親,張家就不必擔心眼下的地位不保了。
如果再進一步,張家膽子大一點順勢奪下皇位,那時候。。。。。。
張鶴齡眼中閃過一絲激動的神色,然後點了點頭,讚道:“劉公公好謀略。”
大同這邊,朱厚照依舊七戰七勝。這無疑是他自以為最威風的時刻,大明自立國以來上至太祖下至如今,與韃靼交戰不少。
韃靼悍勇,這早已經是大明朝野上下的共識,儘管雄霸如太祖、成祖,與韃靼交戰都是有輸有贏,能似自己這邊七戰七勝的恐怕還未有過吧。
唯獨美中不足的是這七戰都是小規模的戰鬥,沒有爆發什麼大戰。
朱厚照還在想著和韃靼大幹一場,但是江彬卻敏銳地感覺出了事有蹊蹺。
這七戰,第一戰、第二戰、第三戰江彬每次都會在打完以後都會大拍朱厚照馬屁,什麼英明神武、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類的詞語,江彬基本已經用盡了。
但是後面這三戰卻他頓時感覺有些不平凡。
江彬試著總結了一下這七場戰鬥,每次韃靼都是來勢洶洶,但是一接觸打幾下就丟盔棄甲落荒而逃。
一開始江彬還以為自己遇到的是一支韃靼裡面最弱的軍隊,但是之後三戰裡他仔細地檢視了一下這支韃靼士兵的撤退痕跡。
他們看上去雖然敗的很狼狽,但實際上並未真正折損多少兵力。
他們丟掉的全都是些兵器、氈帽,但武器、馬匹卻幾乎一樣沒落下。他們雖然是慌張撤退,但實際上他們撤退的非常有序,步兵先撤騎兵斷後,一點都沒有亂。
以江彬對於軍事的敏銳觸覺,江彬幾乎可以肯定,這些韃靼人根本就是在佯敗。
可是這裡是大明的邊鎮,他們佯敗有什麼意義?一般來說佯敗都是為了吸引敵軍深入,可是自己是守城一方,又豈會深入?
有詭計!江彬雖然還猜不到韃靼人的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但他基本上可以肯定這裡面有圈套。
而就在此時,錦衣衛最新的一個訊息傳來了。
江彬進入到朱厚照坐鎮的中軍帳時,朱厚照剛剛由錦衣衛送來,江夏親筆所寫的書信。
看完以後朱厚照笑了笑,抬頭看見江彬進營帳來,他將手中的書信遞給江彬道:“江彬你看,江夏派人送來的書信,他說咱們七戰七勝很可能是韃靼人的圈套。說他們可能是故意敗給我們,實際上是在調遣大軍準備把我們一網成擒。朕就不明白了,難不成朕就不能打幾個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