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反應。她相當消極,寧可坐著觀察而不想主動探究她的周遭環境;也相當異常,無意與人用言語溝通,不過會用神情手勢來獲得她想要的東西。她的聽力未受損,跟她說話時她都聽得見;不過,她對指示會做選擇性的聽從。一個簡單的例子,若問她哪一個是藍色方塊,她會開心地比出來,不過要她撿起來則會拒絕。
她無法或不願用言語溝通,而在她未能隨心所欲或感到有壓迫感時,會立刻以高聲尖叫及發脾氣來表達。這在有陌生人進門或出現太高的單調聲音時尤其明顯。她在初次見面時會拒絕身體的接觸,不過第二次見面時會伸出雙手要人抱。這表示她有良好的辨識能力,她對男性表現出強烈的恐懼,在他們闖入她的地盤時會失聲喊叫。由於沒有遭受身體凌虐或性侵害的跡象,因此這種恐懼可能是出於:在一個備受呵護、全是女性的環境中成長,對男性感到陌生;曾目睹男性攻擊他人——例如母親或她的兄弟姊妹。
結論:有鑑於這名兒童有發展遲緩、畏縮,以及因壓力而引發精神失調等現象,在對她的家庭或監護人的居家背景做進一步瞭解前,不宜讓她回到他們身邊。她也有必要列入“危險”的名單中以便持續監控她的未來福祉。我對她血液內的鎮定劑與止痛藥成分十分在意。鎮定劑(強烈的安眠藥)兒童不宜服用,更不宜與止痛藥同時服用。我懷疑這名兒童是被餵食鎮定劑,但想不出為何要這樣做的合理原因。附註:因為缺乏這名兒童的背景資料,很難說她的行為是由於(1)自閉;(2)精神受創;(3)習得性依賴,這致使她忽視自己的能力,易於被人操控。
珍妮·慕瑞醫師
暗5(1)
過了漫長的24小時,星期一中午女警珊卓拉·葛莉菲絲的電話開始響起時,她還在打呵欠。她到當地幾家電臺與電視臺接受訪問,公佈莉莉(以發現地點“利利普特”暫時命名)走失的訊息,雖然節目播出後反應熱烈,打電話進來的卻沒有人能告訴她那孩子是誰。她歸咎於天氣。天氣太好了,太多人出門、太少人看電視。她壓下呵欠,拿起話筒。
電話另端的男人聽起來憂心忡忡。“抱歉打擾你,”他告訴她;“我剛才和我母親透過電話。她因為有個走失兒童看起來很像我女兒而心急如焚。我已經告訴過她,那不可能是漢娜,可是”——他頓了一下——“呃,情況是,我們兩人都已試過要和我妻子通電話,但一直都沒有響應。”
葛莉菲絲將話筒夾在下巴,伸手取過一支筆。自從公佈這個走失兒童的照片後,這已經是第25通父親的來電,他們都是與妻子及女兒分居。她對這一位父親的期盼並不比其他24位高,不過她還是樂於執行必要程式。“如果你肯回答我一兩個問題,先生,我們很快就可以確認那個小女孩是不是漢娜。請問你的大名和地址?”
“威廉·桑納,住在漢普郡利明頓市羅普瓦克街的郎頓別墅。”
“你的妻子和女兒跟你住在一起嗎,桑納先生?”
“是的。”
她的興趣立刻提高了。“你上次看到她們是什麼時候?”
“四天前。我到利物浦參加一個藥學會議。我星期五晚上和凱特——就是我太太——透過電話,一切都很好,不過我母親很肯定那個走失兒童是漢娜。但那實在說不通。我媽媽說她是昨天在普爾被發現的,不過我們住在利明頓,漢娜怎麼可能自己跑到普爾到處逛?”
葛莉菲絲聽得出對方的聲音已經越來越焦慮。“你現在是從利物浦打電話嗎?”她平靜地問。
“是的。我住在麗晶飯店,房間號碼2235。我該怎麼辦?我母親快急瘋了。我必須查清楚讓她安心。”
也讓你自己安心,她想。“你能否描述一下漢娜?”
“她長得很像她母親,”他無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