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金所想要的“得到”,她不得而知,可是,她卻能猜到,她一定不會體會到別的。
百雨金本來是打算給沈蝶煙一個難堪的,結果自己卻沒有落得好。沈蝶煙說的確實不錯,這春望城中,對她有威脅的就只有一個沈蝶煙。她在這春望城中徘徊百年,濮陽宗政身邊的所有女人她都是心中有數。比她美豔的本來就不少,甚至是比她還會要算計的也有那麼一兩個。可是這個沈蝶煙,皮相就本是那樣,稱不上絕色,論心機,更是讓百雨金不屑一顧。但是,就是這麼一個說不上哪裡能勾引男人的女子,竟然成了濮陽宗政唯一的特別。
她花了數百年的時候,才成為了濮陽宗政在某一方面的心腹。但是,這個女人,卻在短短的半年間,就毀了自己的所有的努力。在她還沒有見著沈蝶煙的時候,濮陽宗政就面上帶著沮喪之色的對她說,他心裡有了一個人,而那個人,心裡卻是沒有他的。
百雨金一直記得濮陽宗政說那話時,臉上的表情,是她在從未見過的無奈與無措。正因為一直記得,所有,以後才想出了這麼些整治沈蝶煙的法子。而之後,濮陽宗政竟然又讓自己去探一探沈蝶煙的態度與口風。她心裡只當做是探察敵情,微笑著答應了。可見著沈蝶煙後,一直猜想著對方該是如何的貌美如花楚楚動人的百雨金稍微愣住了。她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個連自己都覺得不甚出眾的女子,臉上花了一個道傷,連出門都要蒙層白紗,貌美如花自然是稱不上的,楚楚動人是那麼點意思,卻是病的。
她臉上的笑就是一張皮,況且笑永遠比哭容易,她一口一個妹妹,哄了沈蝶煙幾句後,就報給濮陽宗政聽了。哪知那人竟然真上了心,還巴巴的問,這枉思山可有什麼有水的景緻沒有。她自然又是一愣,他卻當成了另一種意思,連忙又問,既然枉思山沒有,那整個魔界總該有了吧。
她連忙應了一聲,說到,有,咱枉思山也是個山明水秀的好地方,怎麼會找不出一個能看的呢,那寺蝶湖就是一個好去處。
他聽了,竟然一臉的輕鬆,似乎是完成了天大的任務,那種滿意,甚至勝過了他當年遊走在鬼界、天界之間,漁翁得利的成功。
而之後,在祭場,沈蝶煙三番兩次的抗拒,旁的人都覺得沈蝶煙敢觸怒宗主,這小命必定是保不住了。而她也認為,濮陽宗政臉上會掛不住翻臉。可誰知,濮陽宗政卻仍舊是一副怕討歡心都要擔心被沈蝶煙拒絕的模樣。
百雨金明白——那不是恩也不是寵,而是愛。
所以,也就更恨了沈蝶煙。
濮陽宗政從來沒有為哪個女子這般費心過,連討歡心都是無從下手的。百雨金這時候又成了濮陽宗政的軍師,出謀劃策。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當初怎麼就能在心如明鏡的濮陽宗政面前,裝作若無其事的那般自然笑著。她一直在等,等一個機會,萬無一失最好,但是更重要的就是要一擊必中。
然後,珠簾隔就出現了。
她百雨金本來就是一株花,雖說是藥,但是也是能成毒的。這也是她從人間來到這異世後,最大的保命能耐。這時候,卻成了另一種有用的本事。三碗血是真的,給濮陽宗政還去的珠簾隔卻是假的。珠簾隔不是毒,然而,她給的卻是一種毒,一種慢性的、不會死人的毒藥。她步步為營,一點一點的熬到了今天,誰知沈蝶煙竟然懷了濮陽宗政的骨肉。而且……
百雨金看著沈蝶煙,現她今天與平日很不同。
而沈蝶煙也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自己這麼一冷靜,反倒看出了許多以前不曾現注意的事情來。就像此刻,她不一定就是要處在下風的。百雨金自己心裡還說不準是如何的忐忑如何的不安,自己再怎麼說,還是能佔著坦坦蕩蕩這一條的。
………【第一百六十三章 冤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