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華的腳上砍了幾刀。因為劉松華是在下架,那兩個在上架,所以張彬彬只砍了劉松華。從剛才看去劉松華的傷勢並不是很重而只是皮外傷,也只是砍了腳。看來張彬彬也不敢下狠手。”
賀新問道:“他們怎麼過的衛生院來?”
“爬圍牆過來。”
“那張彬彬呢?”賀新又問。
“砍人後也爬牆出來鑽到鎮上的網咖去了,剛才我們讓他的班主任彭老師把他找到的,為了穩定他的情緒已由彭老師送到他的家裡了。這三個學生今晚也要送回去,要再出事我們承擔不了責任的。醫生說那劉松華的傷勢沒事的。現在由校長在這裡看一下,我們兩個到學校取來摩托車把他們送回去。一切都等到明天再說吧。”
勞主任看了看身邊的黃校長,黃校長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勞主任的做法。
賀新和勞主任便到學校取了摩托車將這三個學生送回家。
第二天早操過後,勞主任在操場裡叫住了賀新。當兩人面對面站在籃球場中央的時候,勞主任卻不忙說話,他先是用右手摘下那副寬邊近視眼鏡,然後用左手的兩個手指頭逐個地揉捏兩個眼睛,再然後揉捏鼻樑骨。他這套動作足有兩分鐘。這表明他現在很累,昨晚睡眠嚴重不足。賀新昨晚當然也沒睡好,班上出了那麼大的事,他怎麼能睡好呢?他在床上輾轉反側,想班上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想學生在宿舍裡打架了,為什麼自己卻一直不知情;想出了事後學生為什麼不去找他——幸好這事沒有釀成嚴重的後果。否則……想著想著又想到了其他的事。潘花輟學、盧春紅輟學,等等。總之,他將自己班上這學期來的事想了個遍,他頭腦亂哄哄的,還沒有理出個頭緒來起床的鈴聲就響了,然後希裡糊塗就跑到操場來了——這些行動就如夢遊一樣。在學生列隊做操時,他也沒有象往常一樣指揮學生站隊做操——說張同學沒有站好,李同學沒有看齊,王同學動作不到位等等。他只在旁邊木然地看。但奇怪的是,今天學生的佇列站得整齊又迅速。做操時有幾個學生時不時的看他,猜不透老師今天為什麼一言不發,或者他們之中已有人知道他為什麼一言不發了。
兩遍廣播操很快就過去了,在體育教師的一聲令下學生迅速解散,一會兒全跑光了。
賀新仍與勞主任對站著。賀新看來沒有象勞主任那樣睏倦,睡眠不足的他反而清醒得很。他耐心地等他做完所有的規定動作,他不用問就知道等下他要說什麼了。勞主任三十出頭年齡比賀新大兩三歲,個頭卻比他矮一截,他倆都是學校領導班子成員又是教師籃球隊隊員,在感情上他們是朋友,所以在人格上他們是平等的。
勞主任已經做好了他的規定動作,然後重新將眼鏡架到鼻樑上。他抬頭看了看賀新,表情嚴肅地問:“你班那幾個學生與張彬彬的矛盾,事前你懂不?”
“不懂。”賀新如實地說。但他已經感覺到勞主任這種語氣已經不是那種平等語氣了。
“他們把張彬彬挾持到宿舍裡打了,這個事都過去好幾天了,你也不懂?”
“不懂。”
“班上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你自始至終都不懂,那你這個班主任是怎麼當的?”
“……”沉默。
“晚上你班宿舍關門不?”
“關的,我每天晚上學生睡後都檢查過的。”
“那張彬彬怎麼能夠進去?他變貓進去啊!”
“這……也許……”
賀新想說一大堆話,把昨晚想到的那些東西全部倒出來,但此刻他一句也講不出。現在他感到並不是他的個頭比勞主任高,而是感覺到在人格上他比他矮了一大截。
他沒有說話,勞主任就全說了:“等下把那幾個學生的家長全叫到學校來。”
勞主